黎姝听了后,沉默不语,直勾勾的看着凤承寅。
这五年来凤承寅不在身边,她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回到她身边或者他接她去西凉。
没有凤承寅的日子,她也没有觉得活不下去。
她好像没有到达非他不可的地步。
所以她可以坦然的接受新的男人,找个还不如的男人过余生。
如若没有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强求。
毕竟她有钱有儿女,他日若是死了,也有人替她收尸。
可若她跟了他去西凉……
孤苦无依,无人可靠无人可依。
还要跟后宫的女人斗智斗勇。
说真是黎姝闲散惯了,如今的生活让她十分满意,她压根不想打破这样的平静。
她也很感谢凤承寅给予她的一切。
她也是念着他这份好,不然也不会为他守身五年了。
凤承寅见黎姝不说话,心中万分忐忑。
原本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可失忆了。
他便有勇气面对黎姝。
看着眼前打量他的黎姝,他心里是百感交集的。
五年了,他以为他是不思念的。
可当她完完整整的在他面前,拿着那双清亮的眸子看他时,他还是紧张到心不由自主的狂跳。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触碰她的发梢。
却被她一脸警惕的躲开了。
这种被拒绝的滋味在心头蔓延,闷闷沉沉的,带着一丝苦涩以及疼痛。
“你怕我?”
“嗯。”
“为何?我是你夫君,你为何还怕我?”
“你说你是我夫君,那你就是我夫君了吗?我怎知你没有诓骗我呢?”
“这……”
“答不上来吧?你到底是谁?”
黎姝下意识的微眯眼,防备的看着凤承寅。
“我确实是你夫君。”
“这是你给我绣的荷包。”
凤承寅身上没有可以拿来证明身份的,唯有一个黎姝亲绣的荷包。
他解下来递给黎姝。
黎姝微微一愣,伸手接过。
五年前亲绣的荷包已经陈旧了,金色的丝线多数已经崩断。
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他竟然挂在腰间五年。
黎姝心情蛮复杂的。
凤承寅见黎姝反复看着,试探的问:“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
黎姝落了话,将荷包丢给了凤承寅。
凤承寅伸手接了,他用指腹摩挲了下荷包,然后低垂眸子,又将荷包挂在腰间。
“不记得没关系。”
“我还有别的证明。”
“怎么证明?”
“你腋下有一颗黑痣。只有肌肤之亲的人才会知道的。”
这话落下,黎姝脸莫名一臊。
但失忆的戏码还得继续接着演,她犹豫了下道:“你背过身去。我看看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
凤承寅对黎姝是用不完的耐心,见她执意要查看,便乖乖的背过身。
凤承寅也算得上正人君子,并未偷看,只听到索索西西的声音。
好一会后
“好了。”
凤承寅这才转身看她,见她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他心情莫名愉悦。
他打趣的询问:“如何?”
“确实如你所言。”
“这下,可以证明了吧!”
黎姝犹豫了下最终颔首。
凤承寅见黎姝承认了他是她夫君的事实,他笑了笑道:“那就好。”
“我是怎么失忆的呢?”
“啊……这……”
凤承寅也没想过,故而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黎姝眨巴眨巴眼,拿着无辜纯粹的眸子看着凤承寅道:“很难回答吗?”
“啊……没有。”
“那是什么导致我的失忆呢?我爹叫什么,我娘叫什么?”
“我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既然我与你这样苟合在一块,那这种关系保持了多久?”
“没个孩子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穿戴,不像是个会干活的。那伺候我的丫鬟呢?”
“!!!”
“你怎么不说话呢?很难回答吗?”
凤承寅没想到黎姝反应挺快的,一时间也不应对不了她提出来的问题。
他赶忙敷衍道:“你累了,躺下吧!”
“这会记不起来,醒来说不定记起来了。”
“你为什么赶着我休息?你回答不上?那你就不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