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寅不得不夸一句黎姝大爱无私。
想扭转黎姝的想法对他而言是个挑战。
“殿下?”
“嗯?”
“妾身说的不对?”
“不好评价。”
“为何?”
“说不上来。”
“为何?”
“一朝一夕之间孤难以说服你。”
“殿下是觉得妾身与殿下想法不一致。”
“是。”
黎姝听闻假意露出难过的神情,闷闷的说:“好吧!”
凤承寅见她流露伤心的表情,心莫名的揪起来。
他忙言语宽慰:“不能与孤想法一致,孤不怪你。人都是千人千面,想法也是千奇百怪,你莫要自责。”
“你很好。”
“只是你太过好了,显得孤有些卑劣。”
“这不是你的错。不,应该说大家都没错。错在各自所处环境不同,所学知识不同,所见不同。”
“孤只是怕你这样的性子以及想法会让自己吃亏。”
“故而为你而担忧。”
凤承寅的话声线很温和,像一个故事侃侃而道。
让黎姝听着很舒服,像清风拂过脸庞一样温柔。
她不禁伸手抱住凤承寅,低低道:”与其担忧不如殿下保养好身子,让自己活的长久一些。“
“孤……也想。”
凤承寅顺她背脊轻拍着,暗暗轻叹一声。
他有点愁苦。
他怕他自己死遁之后,她真守着那双不是他的孩子,呕心沥血为其谋划,与人争斗算计。
一生为了两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活。
临了时,被凤麟允一杯毒酒给送上西天。
那可真是了无生趣,还不如早早的死了。
毕竟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血骷髅,善良之人也会随着时间吞没的一点也不剩。
他更想黎姝拿着放妻书,恢复自由之身,找一个爱她如命的如意夫君,恩恩爱爱到白头。
或者再不济,嫁个人品一等一好的,家中公婆死绝了的合适男子,相夫教子,相濡以沫的过完这一生。
又或者手里有银子,铺子,宅子,田产入赘一个寒门赘夫或是买个童养夫,自教自养也是极好的。
总之他不想让黎姝一生孤苦无依,无所依靠。
想着想着,马车便到了太子府。
凤承寅是先下车的,他下车后还扶着黎姝下了马车。
黎姝穿着凤承寅的衣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夫妻俩在马车里都干了一些什么。
黎姝羞红了脸,往凤承寅身后躲了躲。
凤承寅也意识到这点确实会令人遐想,当即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门口候着的丫鬟侍卫不敢造次,全低了头。
凤承寅这才拉着黎姝进了府。
黎姝臊死了,进了府便跟凤承寅分道扬镳,臊着脸躲回了冷香苑。
凤承寅则是回了凌霄苑,有气无力似的躺在了贵妃椅上。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扶手,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想着事。
桑歌当即端上沏的茶递给凤承寅。
他小声说:“殿下,大舅爷私养的外室有消息了。”
“哦?仔细说说。”
凤承寅落下话,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开始听他那大舅子的八卦。
“那张宦娘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因为父亲犯事,被灭门抄家了。而张宦娘受父连累被充了军妓。”
“也是千人骑的浪货,颇有点手段,与大舅爷手底下的一副将有了染,那副将将其养在边疆处一户农家里。”
“原本这事跟大舅爷没半点关系,可惜那副将在敌军偷袭时为其挡了一箭,正中要害,当场毙命。”
“大舅爷念在张宦娘是副将留在世上的遗霜,便回京复命时带了回来养在十字路的私宅里。”
“大舅爷挺正直的人,哪有花花肠子。可那张宦娘是个来事的,隔三差五寻死觅活,大舅爷就去的勤了一些。”
“这么一来二去,那肚子就大了。”
凤承寅听后,有些头疼。
他头替黎家以后家宅不宁而担心。
这样的女子是万万不能入黎家的,就这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若是传言开了,名声就毁了。
人人都要因黎擎天有这么一段而鄙夷嘲笑,甚至这汴京城的千金都不会嫁去黎家去。
“殿下,这可是个烂摊子啊。要一五一十的告知太子妃吗?”
“按你查到了将消息透给婉碧。”
“属下知道了。”
“那外室身怀六甲,怕是要到生的月份了。也不知她那肚子里的那块肉是不是黎擎天的。若不是,那便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