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寅醒来这件事,很快传开了。
在太子府住下的太医们总算可以回家了。
傅诗安也在其列队里,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精疲力尽。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挎着药箱准备打道回府。
桑歌从屋顶飞跃而下,一个跟斗立在了傅诗安跟前。
傅诗安吓的变了脸色,鬼叫:“啊!!!”
桑歌掏了掏耳朵,转身看向傅诗安道:“太子有请。”
傅诗安听后立马闭了嘴,一脸黑线。
凤承寅静候傅诗安的到来,他已经喝过粥了,这会有了精神,但仍然很虚弱。
傅诗安进来后,凤承寅下意识的看向他。
见他面容憔悴,眼底青黑,显然没睡好。
傅诗安见了礼道:“太子殿下。”
凤承寅看向一旁的黎姝,黎姝心领神会,当即就退出了屋。
待黎姝走后,凤承寅才正眼瞧傅诗安。
“你看起来挺没精神。”
“你昏迷了,太医院的太医都出动了。我自然也得来。”
“你为孤费心了。”
“殿下严重了。”
傅诗安其实也吓坏了,好在凤承寅求生意志很强,不然真的要准备后事了。
“你坐。”
傅诗安挺累的,立马婉拒:“不了。我得回去补觉,明日还得当差。”
“你坐。”
凤承寅的态度很强硬,傅诗安只能坐下。
凤承寅努了努嘴,最终很是抱歉道:“很抱歉,因孤的原因,你才有了四段孽缘。”
“啊?”
“皇帝赐婚,是皇后要求的。皇后怀疑孤与你是断袖。”
“!!!”
傅诗安觉得离谱,惊讶过来坦然接受了。
他见凤承寅心存愧疚,没好气道:“这有什么?”
“男儿志在四方,本不该对情爱抱有过多的希望和幻想。”
“娶谁不是娶,只要能够传宗接代,是谁无所谓。”
在傅诗安的观念里,两人不一定要两情相悦,也可以相敬如宾。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里,不要过多奢求。
何况成亲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甚至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到洞房才知道是美是丑。
上天已经待他不错了,他至少见过这四个人长什么样。
凤承寅见傅诗安无所谓的态度,努了努嘴道:“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会的。你还不了解我?我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也能同时爱很多人。”
“……”
凤承寅觉得傅诗安思想超前,不!应该说他太过保守了。
“你不怪孤,对孤而言是一件很欣慰的事。”
傅诗安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给我下的圣旨,赐的婚。”
“何况这四个媳妇儿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是牛鬼马面我也认的。怪不到你头上。”
凤承寅得了话,释然了。
傅诗安见凤承寅不再纠结,淡淡道:“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好养着吧!”
“好。”
与傅诗安浅浅交涉了几句后,凤承寅就放傅诗安离开了。
黎姝再次进屋时,已是一盏茶之后。
她手里端着刚做好的桂花糖,笑着走近他,端至他跟前:“殿下,刚做的。尝尝甜不甜。”
凤承寅不喜甜,但不想让黎姝失望。
于是他浅尝了一小块。
黎姝很是期待的看着凤承寅,试探的问:“如何?甜吗?”
“嗯,甜而不腻,姝儿好手艺。”
“真的吗?”
“酥脆不粘牙,表层有桂花,你是不是还加了桂花蜜。”
“是啊,殿下怎么品出来的。”
“别人做的不一定能品出来,但你做的可以。你不会心疼用料。”
黎姝听了后莞尔一笑,夸起凤承寅:”殿下味觉敏锐。”
两人客套说了几句奉承话后,凤承寅问起了皇后。
“孤昏迷这两日,皇后有过来吗?”
“有,父皇和母后都来了。母后哭晕过去。”
“殿下醒来的消息传入宫里了,听太监说皇后跪在皇祠里求祖宗保佑你,每天都去跪上半个时辰。”
即便黎姝这么说,凤承寅也不会因此感动。
他心里冷冷的嗤了一声,腹诽:惺惺作态。
黎姝见凤承寅不说话,柔声道:“殿下?”
“嗯?”
“殿下走神了。”
“没。”
“有。”
“那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