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桑歌专治各种矫情。
凤承寅闻言嘴角一抽道:“孤剧毒已深,已经毒到下半身都不能动了。听力自大不如从前。”
桑歌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沉声道:“没有。”
“请她进来。”
“要不再晾晾吧!等吃食彻底凉透了,太子妃自然会走。”
“……”
凤承寅被怼一言不发,只能用有震慑力的深邃眸子静静看着桑歌。
桑歌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便硬着头皮迈步出屋。
屋外等候多时,腿麻了的黎姝保持着僵硬的站姿。
她心里暗暗后悔:早知这么累人,她就不来了。
“太子妃,太子有请。”
黎姝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她那冷漠无情的夫君回应。
她故作温柔的一笑道:“有劳了。”
黎姝准备带着樱桃一块进去,结果被桑歌拦下:“太子只让太子妃一人进去。”
黎姝今晚上是一定要见着凤承寅的。
于是转身端走了樱桃手里的托盘,她柔声道:“你在外边等我。”
“是,太子妃。”
黎姝端着两道冷的吃食进了书房。
然后瞧见了在摇椅上躺着的凤承寅。
凤承寅手里拿着书,眸光没什么情绪起伏,平静的落在了黎姝身上。
黎姝朝着凤承寅见了礼,这才将吃食放在桌上。
“送到了,太子妃请回。”
“殿下不与妾身一同回冷香苑吗?”
“身子经不起来回折腾。”
“可是……今日是新婚第二日,殿下若不随妾身回去,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那……妾身择选殿下为夫君,殿下认可妾身为太子妃这事怕会当做笑话,那妾身与殿下岂不是成了饭后谈资,供人取笑?”
“回门那日,就算装的再亲密恩爱,父兄们也会担心妾身的。”
“妾身的母亲也会整日以泪洗面,叹妾身是个苦命人。”
黎姝越说越担忧,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一圈。
凤承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黎姝。
他发现黎姝还真是个宝藏女孩,委屈的感觉到位了,眼泪来的超级快。
凤承寅想起黎姝小时候。
小奶团的黎姝白白净净,抱着他的大腿哭唧唧的喊要喝奶。
也是如现在这般,眼泪酝酿在眼敛上,就是不掉落。
总是给他一种受尽委屈的错觉。
他还真吃她这么一套。
罢了!
她也是个可怜人。
等待多年的心上人另择他人,成亲日又受此侮辱,若再传出她不受宠,被冷落的谣言,一口唾沫一口钉,绝对能淹死人。
好歹也是他曾宠过,疼过的奶团子,他还真做不到这般无情。
“行了。孤随你回去就是了。”
黎姝挺诧异的,她心想:何时我说服人的本事这么厉害了?
她心中这般想,面上却柔柔一笑,朝着凤承寅做了万福礼:“谢殿下。”
回去的路上,是黎姝替凤承寅掌灯的。
凤承寅并没有让黎姝推着他,而是并排走着。
路程有些远,两人不说话就显的路更悠长,好似走不完。
于是黎姝开始找话。
“殿下,妾身答应了小殿下替他重新建院子。”
“嗯。”
“妾身还答应了小殿下将伺候前太子妃的嬷嬷,婢女接回来。”
“嗯。”
“妾身同意了小殿下将他娘亲的牌位请回太子府,摆在祠堂供奉。”
凤承寅听后下意识的蹙眉,他抿了抿唇道:“你怎么不答应他将他娘亲的牌位请进宫放在皇家祠堂里,顺带将他娘的名字刻在玉牒上。”
“再替他娘向皇帝求个追封。”
黎姝听后眼皮跳了跳道:“这不该是殿下去求的吗?”
凤承寅听后嗤了一声:“孤怎么配求呢。”
“……”
这话很有深意,因为凤承寅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讽刺嘴脸。
说来也是奇怪,这太子府一点早逝太子妃留下的痕迹也没有。
可以说压根没有早逝太子妃留下的物件。
接下来没再说话,好在也到了冷香苑。
两人各自梳洗一番后,双双躺下。
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黎姝抿了抿唇,小声唤道:“殿下。”
“别说话。”
“……”
“孤警告你好好睡,别乱动。”
“……”
“睡相不好就用被子裹着自己成一个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