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他们肯接收,无论哪一种结果他们都可以接受。
医院这才接了下来。
恰好,岑时这段时间在港开研讨会,医院立刻请他过来帮忙。
岑时出生于医生世家,曾帮几个关键人物做过心脏手术,然后一下子声名鹊起,仅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国内心脏方面的领军人物。
有他在,容聆底气也足了些。
院里商讨了一下方案,准备下周做手术。
会议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岑时提出,“一起吃个饭?”
容聆正要答应,却被米雅告知,“容医生,办公室有人等。”
容聆只好歉然道,“抱歉,岑医生,要不下次?”
岑时也爽快,“行,你先忙。”
说完,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容聆收拾好资料回办公室,推开门,就见一个身穿米色长裙,气质纯然的女人站在窗边。
她走进来,把资料放在桌上,温和的问,“您好,请问是病人家属吗?”
女人转过身,脸色略显苍白的看向容聆。
穿着白袍的她气质清冷,但眼神温和,眉眼间却有着不着痕迹的自信,这份自信大概是医生这个身份赐予她的。
也是萧窈自己没有的。
她立刻想起了谈津墨那些说她的话,不自然的就产生了对比,心头越发的恐慌。
她佯装冷静,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萧窈。”
一听这个名字,容聆猛地抬头,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萧窈声音再次响起。
容聆伸手,握住。
很快放开。
她脑子嗡嗡的,声音艰涩,“萧小姐找我有事?”
萧窈也没打算和她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楚意和你说过我和津墨的关系,是吗?”
来者不善。
容聆自然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她不动声色,“你想说什么?”
“我父亲已经和我结束领养关系,现在我和他已经不是兄妹,我也知道你们是假结婚。容小姐,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容聆手指掐着掌心,维持镇定,“这话是你自己来说,还是他让你来说?”
“有区别吗?他不说,只是给足你面子,也觉得对不起你。既然他说不出口,你就由我来替他说。”
萧窈用着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最击人心的话。
但容聆以前已经遭受过太多,又怎么会被这三言两语击垮?
她淡淡地笑,“当然有区别。如果你告诉我,是他来让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种连面对我勇气都没有的人。
如果是你自己来,那么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呢?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萧窈一愣,没想过容聆这么难缠。
她都要要快被她的几句话绕晕了。
她咬牙,“你要不要脸?他明明不喜欢你,你还霸占着他。”
容聆心头一刺,脸上却还是挂着淡淡的笑,“结婚是他主动找我,如果是离婚,也该他来提。何况萧小姐,无论你是哪种身份,都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还有工作,没其他事的话请出去吧。”
容聆下了逐客令,但事情没有解决,她不肯走。
容聆只好拿起手机,“你不走,我走。”
说完,扔下萧窈,自己去了食堂。
等再回办公室的时候,萧窈已经走了。
容聆坐在办公桌后,心情很乱。
有些事就是你知道,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离婚她已经提过几次,谈津墨曾经不同意。
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了掣肘的关系,他是不是就会同意了?
容聆第一次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坚强。
她加班到八点,终于感觉到饿,才拎起包下楼。
已经让司机先回去,她走到路边准备打的,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谈津墨在港城的座驾。
黑色劳斯莱斯。
她走过去,车窗落下,露出谈津墨肃沉的侧脸。
一看就是来接她的,他怕是已经等了很久。
容聆神色复杂,“你怎么……”
“上车。”
邵庭坐在副驾,硬着头皮下车给她开门。
容叹轻叹一声,上了车。
一路沉默。
到了老宅,谈津墨沉声道,“下车。”
邵庭和司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确定这话是对着他们说的,立刻麻溜的下了车。
剩下两人的车里,空气更加滞涩。
容聆淡淡道,“有话就快说好吗?我还没吃晚饭,肚子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