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长子在外谋了官,常年不回,曹振淩是嫡子暂且不提,曹家四子,常年重病体弱,曹振淩来这后,也就见过两回,刷了个存在感,行了个礼就又回院子歇息。也就曹圭贤,原本的继嫡子,几乎就是曹家正儿八经,俨然就要继承家业的他,忽然从高空跌下,摔的那叫惨烈。母亲和刘家一起被关入大牢,自己几次探望,母亲原本保养娇嫩的脸庞迅速苍老,每每看到他都痛苦咒骂。可自己也无可奈何,妹妹再次回到夫家,不似从前那般只有逍遥,一个平妻,就好似卡在她咽喉的刺,整日怨恨不已,更是愁眉不展。
两兄妹往日大手大脚管了,忽然没有刘秋莲的贴补,顿时日子过的紧巴巴,不自在。而曹雪怡更是难看,嫁妆被搜,那是官府的人带人进了夫家大门搜的。曹雪怡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到曹振淩手上,心里嫉恨的无以复加。便是如此,那清高的夫婿自然对曹雪怡恨到极致,当日便送到寺庙里,说是曹雪怡知道自己有错而赎罪,背地里谁都知道一二。这一个天一个地的落差,让曹圭贤心怀怨恨,对曹振淩,对他父亲,甚至对曹家,但自己最多的依靠如今还是曹家。
之前曹振淩中了武举人,而他却并未考上文举人,固然是因家中变故,可两者相比,是在太丢人现眼,根本就是狠狠扇了一巴掌在原本自负的曹圭贤的脸上。
如今,曹振淩和虞琇沔要去科考,而他碌碌无为的待在家中或是学府,原本骄傲的身份也没了,看着父亲为自己原本看不起的人忙碌,乐和。外界如今说的多是虞琇沔,慢慢的那些学子间也会提到行侠仗义,救人水火的曹振淩,没听到一句,曹圭贤嫉妒的心,都在沸腾,难捱。
“父亲,我听说您要把母亲最喜欢的花园改了给二哥做练武场?”最糟心的事情发生了。曹圭贤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快疯了,他母亲才刚被迫离开曹家多久?父亲便当这个家没有母亲这个人了?!“是啊,我上次看你二哥他站在院子里练武,地方这么小,我瞧着就胆战心惊的。那个花园也没管了,刚好就在你二哥新建的小楼旁,拆了墙刚好。”
曹志浩说的兴致昂扬,根本没心思关心曹圭贤不敢置信的心思。“可是爹,我娘她”话未说完,曹志浩便不悦的挥手打断“别忘了你娘做了多少对不起曹家的事儿!掏空我曹家的银两贴补刘家,你娘还真是有脸面做,而你这小子也是吃里扒外的,居然替你娘瞒着我!”说到此事,就心中愤恨。曹圭贤脸色苍白,自知理亏,双唇紧抿愣是反驳不了一句“娘毕竟含辛茹苦的把二哥照顾大,还把曹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若非娘替二哥娶了虞先生,二哥哪会有现在的模样?爹啊,娘固然贴补娘家,但本质好事好的。”
曹志浩退下喜色,寒着一张脸看着曹圭贤“你真当我不知你母亲的意图?虞琇沔真是谁都能沾的?你母亲偏心你,不愿让你被林景辉记恨,便让你二哥娶,怕是你娘心里还觉得琇沔配不上你吧?”说到此处,见曹圭贤脸色苍白,人也摇摇欲坠,心中更是失望“果然,刘秋莲是妇道人家看不清,难道你也看不清吗?圭贤啊,就算你二哥娶了虞琇沔那也是要捧着的,若我曹家得罪了虞琇沔,你觉得天下读书人哪个会放过我们曹家?连你也一样!虞琇沔满腹经纶自然看不上寻常人,你哥哥这般努力,才稍稍入得了他的眼,能被他提点。此外,刘秋莲真以为曹振淩不提,就没人会想起陆氏的嫁妆?你真当陆家是摆设?一旦有人提起,刘秋莲的下场一如当今!当初种的孽,如今来还,圭贤我希望你记住我今日所言,好好做人。”
曹圭贤被其父揭穿后,浑身冰冷,浑浑噩噩的回到房中发了好大的火。他恨,恨母亲,恨父亲,更恨曹振淩!若没有他的话,父亲哪会如此对他?曹家只有自己一个能担当大业的,父亲还敢如此不给他脸面?
刚到庄子里,四个小的便撒开腿的疯玩,虞琇沔坐于凉亭中看书,抚琴,曹振淩则在湖畔边习武,事儿背诵下兵法,日子到是逍遥快活。
曹振淩也去看过雪狼群是否还在,自然如预料中一般,那群狼早就离开此处,怕再也不会回来。毕竟,它们这一部落,在这丢了七个孩子。曹振淩心里有些愧疚的给小家伙们加了一餐,然后摸着软绵的毛想该给琇沔添些笔墨了。
中秋未过,秋虎笼罩着整个京城时,科考开始了。曹家今年是打起了精神,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他家二子要科考,儿媳也要科考,其中还有个内定的状元,这让曹志浩又喜又忧。喜的是,他曹家好坏有个状元了,忧的是状元是儿媳,总归有些不得劲,还不知道若没考上他那儿子会不会低落。翠莲这几日也是一日五顿的做,曹振淩这饭桶到无所谓,就虞琇沔是撑不住,每次瞧见吃的,关起门便喂曹饭桶,反正这人是怎么都吃不胖也吃得下。
科考前一日,曹振淩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翠莲在院外叽叽喳喳的叫。晃了晃脑袋爬起来,心想现在曹家还有谁敢在他们院门口惹事的?就算他院子的人惹事,这几日其他院落的人都会忍着。曹振淩梳洗后才晃晃悠悠的出门,门口的动静已经没了,一问之下便知道前儿争吵的人已经被他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