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将窗户开到最大,冲着漆黑的夜空哈哈大笑几声。
正手执书卷的陆无咎微微抬头:“你疯了?”连翘眉毛一挑:“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吸引这邪祟的注意力,二小姐不就是想找一个爱笑的新娘吗,我当然要让她看见!”
“难为你能想出这个笨方法。"陆无咎薄唇轻启。连翘没好气地怼回去:“那也比你干坐着看没用的书好。”
然后她继续叉着腰笑起来,陆无咎大约觉得聒噪,手一负合上了书,站到了另一角窗边。
不知笑了多久,连翘嗓子哑了,随手从桌上摸了个茶碗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一低头,却突然发现杯里的倒影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她吓了一跳,手一滑杯子砸了一地,然后只见那泼出来的水蒸腾起一股黑雾,倏然向窗外跑去。“是那邪祟,它真的来了!”
方法虽然笨,问题是,这邪祟本来也不聪明啊,这不是歪打正着?
连翘迅速翻窗追着那黑雾出去,然而刚踏出房门的结界,只见那一缕黑雾迅速暴涨成漫天的浓雾,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将她吞没。
隐约间仿佛看过一道银白剑光劈开浓雾,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一一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递过去时就已经没了意识,生生错了开。
再次醒来时,连翘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房间里。只不过这个视角有点奇怪,是仰视着的。
迷迷糊糊中她以为自己是躺在床上,倏然之间,又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疑心自己还在梦魇,又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的确是她的声音,正微微笑着说些什么。
连翘心里直发毛,这怎么可能?
然而更恐怖的是,当她缓缓挪动眼珠时,不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看到了自己身影一一
就那么活生生地矗立在眼前,正在和周见南谈笑风生。这是怎么回事?
连翘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毫无灵力。她又试图回到自己的身体,然而她费了老大劲,却连动也动不了,就好像被钉住了四肢一样,反而,眼前的“自己”抬一抬手,动一动腿,她就要被迫跟着一起动。这是什么邪术?难不成是傀儡术?
若真是如此,她这么大一个人躺在地上,周见南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但事实是,周见南完全没注意到,甚至连目光掠过她时也并未停留。
不过很快连翘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她看到了周见南的影子,就落在她周围,和她躺在一起。
影子一一
连翘明白了,是了,如果没猜错,她不仅被占了身体,魂魄还被因在了自己的影子里,所以感觉才会那么怪异,一举一动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难怪这邪祟能够知晓有没有人笑呢,它能够化作影子,悄无声息地藏在人身后,这谁能想到呢?连翘试图冲出来,但她现在只是一个被禁锢在影子里的游魂,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自然也用不了法力。四肢仿佛被无形的线吊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动地跟随"自己"的动作而动作。她深吸一口气,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这影子才终于晃了一点点。
但这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先不说根本就没人会留意影子,即使看到影子动了,一般人也只会觉得是身体动了,压根不会想到影子自己会动。
连翘拼命地给周见南示意,然而,他跟瞎子一样,完全没注意到,还在愣头愣脑地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占据了她身体的邪祟揉着眉心心说无妨,只是方才和邪祟对阵躲闪不及,一不留神吸入了毒气余毒未清,然后又指了指西边,说邪祟往那个方向逃了。
老实说,这邪祟灵智有限,学人尚且有些僵硬,但打着余毒未清的幌子周见南完全没多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说好的多年同窗情谊呢,这么假的语气摆在他面前他居然毫无反应?她说话怎么可能这么矫揉造作?连翘在心里狠狠给周见南记了一笔。
紧接着守在后面的晏无双也冲了过来。
连翘顿时又燃起了希望,然而,同样的说辞,心宽的晏无双跑的更快。
连翘彻底沉默了,现在她还能相信谁?陆无咎吗,更不可能了吧?
此时,只见从远处追邪祟未果回来的陆无咎淡淡扫了“她”,问她没事吧?又是一样的话术,陆无咎顿了顿。连翘此时已经绝望了,连晏无双和周见南都发现不了她的异常,她根本不指望陆无咎能发现,于是不带希望地用尽全力挣扎了一下,影子微微动了一下。陆无咎神色平淡,果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回房休息。
这邪祟却不愿:“我没事了,你我一起去追那东西吧,它受了伤,八成是回到西山休养了。”连翘琢磨了一下它这话,总算明白这东西为何要冒险上她的身了,原来它是被镇上的屏障困住了,想要让和陆无咎一起出去好突破屏障。
这可万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