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信不过你。”
雷默解释的轻描淡写。
“我顶你个肺！”随着盛临江的又一句脏口爆出，他也控制不住的朝雷默胸口打出一拳，“我是他弟弟啊，他是我二哥！你就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打的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打不过雷默的。
果不其然，雷默很轻松躲开了他的拳头，并且反手擒住他出拳的右手，面不改色地继续说，“做戏要做全套。如果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怎么在二少的葬礼上表现的那么真实？只有你伤心，元老堂的人才会相信你二哥真的死了，繁夜也才会相信。”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我，晚晚也会伤心，她只会比我更伤心。”盛临江还是举着拳头，愤怒地看他，“如果你早一点跟她说实话，她或许病的不会那么重！雷默，你做事永远都是这么惹人讨厌！”
“对，我就是这么一个让人讨厌的人。”雷默毫不迟疑地点头，“我要保护你二哥，而且之前我也不可能带人来这里和繁夜作对，把她救出来还要跟她说这些。还有，我告诉你是为什么不能说，因为我不确定你二哥能不能活下来。”
雷默解释的语气是冷静且不近人情的，“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二少爷的安全，不管需要欺骗谁。我宣布他死亡，把他藏匿之后我就一直在找合适的器官，想给他换心。但这种手术，加上他现在的体质，会有排异关、抗感染关等着他过，没人能保证他一定百分百活着出院。”
“我要是告诉你们，告诉了余小姐，提前给了余小姐希望，让她觉得二少爷还活着，可结果……换心后人死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我给你说，我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对于这种绝境中的人，你不能轻易给他希望，如果你给了，那必须要实现，不然希望破灭，这种人消亡的更快。她接受了二少死亡，但如果你又告诉她二少还活着，可是换心后又死了，她三天都活不过！”
“……”盛临江握紧的拳头慢慢松懈，被雷默说的哑口无言。
几秒后，他才问，“那你现在跟我说实话了，是因为我二哥……他没事了？”
……
雷默和盛临江一起走进病房，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
但病房里，是护士在手忙脚乱地给床上的余未晚推入药剂。
地上是吐着一滩汤水，是刚刚余未晚喝下的流食。
赵正焱立在旁边，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只能像个树桩一样杵在原地。
“晚晚怎么了？她才刚醒两个小时！”
盛临江最先跑过去，不敢打扰医生，就揪着赵正焱的衣领质问。
“她吐了，我正在……给她讲笑话，她笑了一下就吐了。她说她头晕，然后她昏迷了……”赵正焱好似也没反应过来，说话并不连贯，双眼茫然地看着病床那边，“她的情况好像越来越糟了。”
盛临江又松开赵正焱，凑到病床前想要问医生情况。
还没开口，就被雷默拉到一边。
等医生检查完，把他们弄到病房门口，在外面走廊上跟他们解释，这是肿瘤压迫导致的晕眩，肿瘤增长速度在这几天突然再次加快了，很快肿瘤会压迫到视神经，导致失明。
还让他们做好准备，大概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可能等不到特效药研发出来了。
或许一个月都没有，可能在某天她入睡以后，就会彻底休克，死亡。
所以未来她的每一次睡眠都要开始进行检测。
晕眩似乎只是一瞬间。
余未晚再次睁眼，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是雷默。
“雷默。”
她躺在床上，小声念出他的名字。
雷默也没想到，她已经虚弱成这样，面颊凹陷，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气，嘴唇是白中透着紫色的，很像当时快要死亡的盛临川。
“余小姐，”雷默真心实意地称呼着她，“我来看你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二少爷他没有死，他被我秘密藏匿了，之前宣布他死亡是假的。他的心脏移植手术已经完成，目前状态也很稳定，但还需要住院观察3到4周。余小姐，你再等等他，你会见到你的恩公。”
像是心脏被人温柔地触摸了一下。
心脏开始发热，有了温暖的热度，有了跳动的感觉。
余未晚的眼泪哗啦一下落了出来，眼泪盖住了视线，雷默的面庞变得模糊了一些，可她却不敢眨眼，努力发出声音，“是，是骗我的吗？”
“绝无虚言。”雷默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真的，还活着？”她问的声音更小，语气更轻，像是做梦一般，像是很怕把眼前的美梦吵醒。
“是。还在住院观察。手术很成功，但后续还要克服排异关，抗感染关。不能立即出院。”
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