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焱跟韩阳交代完国内的事情，告诉韩阳要统一口径，就说是来国外出差了，不许韩阳给唐婧透露关于余未晚的半个字。
韩阳满口答应，作为忠心跟班，他早就看清了形势，知道唐婧这朵‘高岭之花’在赵正焱心里已经沦为昨日黄花。
更知道，余未晚是失忆状态，有关于曾经津海市，和余家的所有事情，在余未晚这里都决不能提。
这边，赵正焱吩咐完了，又给唐婧敷衍着打了一个打电话，才着急忙慌地往住院部走。
进了病房，李锐早就守在病床前，不知守候了多久。
病床上，余未晚已经从下午的长裙，换成了天蓝色的宽大病号服，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是捂在头顶，看样子兴许还是头痛。
一双眼睛也微微闭着，不知是睡是醒。
赵正焱刚走到屋子中央，李锐就闻声回头，竖起手指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见手势，他步伐放缓。
李锐则蹑手蹑脚地从病床旁的小椅子上离开，走到他身边，拉着赵正焱走出病房。
“怎么样了？头还疼吗，医生那边就一点药也不能给开？”
“别说开药了，连脑部检查都做不了。”李锐难得没有心情对赵正焱甩脸色，脸上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医生说，大麻也是毒品的一种，能被列入毒品，就是因为会对大脑什么皮质造成永久损伤。这种损伤，药做脑部ct，但是我家小姐是孕妇，做不了这种检查。能做核磁共振，但也要等到下个月。”
“这是医生跟你说的？”
“是那个四眼田鸡跟我说的。”李锐面不改色地把冯乘叫‘四眼’，话语怒气冲冲，“还说，这边医生给的方案，是要么打胎，要么继续吃大麻。搞笑呢吧，这也叫治疗方案！？”
“……”赵正焱也语塞了，心里问出了和李锐容颜的问题。然后道，“我去问医生。”
“我已经问过了，用翻译软件听的，医生就是这个意思。”
赵正焱的脸色也凝重许多：“这件事……我们不能替晚晚做决定，我们最多算是她的朋友，能帮助，能给建议，但是不能替她做决定。尤其是拿掉孩子这种大事。”
“我知道。”李锐沮丧，“但也不能这样拖着。”
他看向病房里面，担忧道：“我看她戒断反应好严重，我家小姐从下午吐过到现在，一直都头痛的厉害，一直抱着头，连起身都很难。晚饭也吃不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明明昨天还跟我有说有笑的，还说要跟我一去吃挪威本地餐厅的熏三文鱼……现在她一句话都不说，还一直难受……这才只过了一天，就这样了。”
“因为她已经成瘾。断一天，就会难受。我见过这种。”赵正焱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好受。
从前夜场里玩闹的时候，各种瘾君子也见过，瘾头犯的样子他也知道，有些甚至表现得比晚晚还要夸张，尤其是吸食一类毒品的，毒瘾发作的时候会涕泪横流，浑身抽搐，跪地哀求，满地打滚，自残自虐者比比皆是。
晚晚接触的是大麻这种软性毒品，症状跟那些人相比，真的轻了很多。
但就算是这样，他看着却很难受。
这本不是晚晚该承受的罪。
因为接触她，了解她，所以清楚的知道，以她的心性经历，这辈子也不会触碰大麻这种东西。
可现在……却要承受这种毒瘾发作的痛苦。
走廊外，两个人皆是沉默。
待调整好情绪后，两个人才重新进去守着。
病床上，余未晚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此时，赵正焱和李锐刚坐下，正好就对上了余未晚半睁的双眼。
“三小姐，你醒了？头还疼么？”李锐又噌地一下站起，靠向床头，“要起来吗，还是要喝水啊？”
“李锐，医生什么时候给我开药？我现在还是难受，我还想吐，但我吐不出来。”她发出轻弱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活力，脸色带着一点蜡黄。
“药……”李锐迟疑，安抚她，“医生说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很多药不能吃。”
“那医生有没有说我为什么病了？”她眼睛睁大了一些，努力保持精神。
“病，病情方面……”李锐忽然看向赵正焱，愣是把问题转移过去，“问你呢，医生有说是什么病吗？不是你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赵正焱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也顾不上瞪李锐，而是飞快地在脑子里想着说辞，“其实，你的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才在外面公共休息区和韩阳谈事情。你的病情，繁总了解的更多，医生是他花钱找来的，他应该最清楚。”
“对对对。”李锐也反应过来，马上点头附和。
“繁先生呢，他在哪里，我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她又眼神期待地望着赵正焱。
赵正焱：“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