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在离开热河市地区的时候，李锐身上的手机响起。
他接过电话聊了几句后，就把手机给了余未晚。
因为这是赵正焱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赵正焱倒没有见面的时的那种轻佻，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她：“余小姐，我是赵正焱，关于这次是什么情况，相信余董事长的助理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那边的人甚至不需要她说什么，继续道不疾不徐地说：“但我的人只负责把你送到广西边境，到了边境交接之后，怎么做飞机去新加坡，这就是你们的事情。”
听着赵正焱熟悉的声音，余未晚不言。
赵正焱还说：“我只要了你大哥，余董事长总厂区的地皮价值。如果全部都要，我插手太多，会被陆野和繁夜一起查出来。我可以冒险，但不能太多。”
说完这些后，赵正焱就挂断了电话。
余未晚把手机还给了李锐，低声问：“他刚才说的那些，也是我大哥和他商量好的？”
李锐一脸认真，给她解释：“是。当初这位赵公子答应出手的时候就说了，他不负责把你送出国，只帮咱们从陆野的控制范围里离开。如果总厂区和总部大楼都给他，就算赵公子敢拿，这么大一笔的资金流动，繁夜和陆野不可能不知情。
所以董事长一开始和赵公子商量好的，就是跟赵公子说的一样，赵公子出手只是脱离陆野和繁夜的监视控制。但他要的也不多，只要总厂区的价值，董事长可以选择急售厂区，卖到的钱以捐赠的名义，通过私下钱庄给赵正焱。”
原来是这样。
余未晚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赵正焱插手少一些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出国后，到底去了哪座城市。
而且，如果赵正焱只是帮到一半，只拿走总厂区的价值，众城更值钱的总部大楼至少还在大哥手里。
她这次的逃离，以及大哥的对陆野的欺骗，只会触怒陆野。
而众城集团最值钱的这笔资产，才是大哥手里的保命符。
如果陆野还想要最值钱的这笔资产，就只能善待大哥。
车厢里一时间陷入安静。
李锐一直在观察余未晚的神情，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许久后，他忍不住开口：“三小姐，董事长暗中和我见面的时候说过，要你不要太挂心他。还说，他是做你们大哥的，原本就随时做好了，为余家，为你们牺牲的准备。”
“……”可她不想让大哥牺牲。
李锐的声音又传入她耳中，语气无奈又哀痛：“现在陆野有控股权，其实众城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这次的事情一出，陆野会用控股权，直接在众城内部召开董事会，开会罢免董事长的职位，只保留董事长的股份，从法理和合理，但这也算是彻底的架空了我们。”
余未晚不太懂这些公司高层的运作事宜，只是静静听着。
李锐说：“陆野持股进入董事会后，除了召开了一次股东大会，确立了他控股权的身份之外，并没有对众城的实际业务有任何帮助整改。众城依然是仅靠着董事长出事之前的最后两个订单在撑着。但这两笔订单，会在博鳌论坛结束之后，也要完工结束了。”
“等这两笔订单结束，众城将没有任何业务开展。我撑到现在很不容易，董事长说，我已经做的够多了。让我在这次的事情做完后，就可以离开众城，另谋出路。我来之前，已经向人事部和董事长递交了辞呈。”
李锐说完了，车厢气氛也凝重了不少。
妈妈辛苦了一辈子，创立的众城集团，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轻微的刺痛了下，可余未晚的脸上没有难过的表情，反而笑出来：“其实这样很好，我之前是太死脑筋了，抓着众城不肯放弃，不肯让众城破产。现在大哥醒了，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些该失去的，是怎么躲不掉的。你帮我大哥支撑众城很久了，你该休息了。”
“余小姐，真的抱歉。”李锐低下了头。
余未晚微笑，语气很软：“不用道歉，你已经很够意思了。李助理，谢谢你这段时间为众城付出的一切。等忙完我这件事，给你自己好好度个假吧，等休息好，还可以重新出发，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李锐闻言，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但还是没有笑得出来。
车外，燕山山脉依旧延绵。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世界依然宁静祥和。
“陆总，您的电话，打了两遍了，是付特助打来的，看样子很急。”
在陆野走进博鳌亚洲论坛新闻发布会的之前，他漂亮的女秘书穿过走廊人群，越过无数来自各个地区的优秀企业家和精英们，焦急地拦住了陆野的去路。
陆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距离新闻发布会开始还有10分钟了。
身后很多企业家，还有商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