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下沉庭院,唯有燥热的夜风,不见人影。
外头有蚊子,他肯定不会出去。
梁时雨忍不住往更坏的角度去想,难道出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
别墅的安保力量已经增加了三倍,白宫也不过如此。
梁时雨看了看手表。
十一点五十五,说好了今天到,没爽约。
她去厨房转了一圈,看见完全未动的晚饭,放在加热板上,先把自己喂饱,再上楼,一层一层地找,找到顶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转。
最后,她打开主卧室的门。
房间里的香味浓度过高,她把两边门扇都敞开,把新风开大。
“别闹了,出来吧。”
没人回应。
卧室没人,衣帽间也没有,那么在浴室?
梁时雨推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水渍,按摩浴缸满满一池子水还在翻滚,浴巾凌乱在地上丢着,洗漱用品以及面霜、保养品,各种瓶瓶罐罐开着盖子,东一个西一个,到处都是头发。
幸亏是个有钱人,请得起保姆。
如果我们是一对普通工薪阶层的情侣,你这么造,让我收拾,那咱俩肯定谈不到一个星期。
话说,人去哪里了?
梁时雨仍旧回到卧室,围着床走了一圈,以为他在床底,掀开床单,却见完整的床箱。
这个人原地蒸发了?
“顾璇,你自己出来!再不出来,我叫保镖了!”
还是没回应。
梁时雨嗤笑一声,直接出门,下楼。
窗帘后头,顾璇真丝睡衣滑落,露出一侧香肩。他一时不太清楚自己是该继续妖娆凹姿势等人来找,还是该主动走出来,给媳妇一个小惊喜。
忽然,梁时雨去而复返。
顾璇屏住呼吸。
“去吧,比卡丘!”
顾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一阵冲击力,直接撞得附近的柜子“咣当”一声响。
新月蹲下来,汪汪汪大叫。
不过,因为新月站在边柜右侧,吼叫的方向也是冲着边柜,梁时雨首先看向的是这个装两百斤米都有困难的小柜子。
有可能吗?
她倒是能想象到顾璇缩成一团的样子。
他那么瘦,也说不定。
梁时雨起身到处找,抽了床帏的流苏绳,给边柜的两个镀金把手系紧。
“你喜欢躲着,那就顺你的意,我去找小哥哥了。”
“你敢!”
窗帘一动,顾璇气呼呼地走出来,细细莹白的指头指着她。
“你试试看!”
新月被他的气势所感染,也跟着叫起来。
梁时雨默默地拆了流苏绳。
边柜挡住了窗口,顾璇要翻过柜子才能出来,但现在梁时雨堵住了他的去路,他竟然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媳妇儿,有话好好说,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才想逗逗你的。”
梁时雨点头,流苏绳绕在两个手心,用力抻平。
“知道你很贴心,那你再多贴心一点吧。”
顾璇原地愣住,直接傻眼!
……
座钟滴答滴答,热烈的、喧闹的、痛苦的一切刚刚告一段落。
梁时雨闻到很多种鲜花复合的香气,摸摸顾璇睡衣袖口的蕾丝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娇气。”
“这什么话?我只是喜欢睡得舒服一点而已,不为过吧?你生活圈子里的那些哥哥们倒是不娇气,个个能文能武,能争能战的,有一个是直男吗?但凡他们有一个是直男,也轮不到我娶你回家。”
没有回答。
顾璇抽抽噎噎地从被子里抬起头,可怜巴巴地举着仍被捆绑住的手:“媳妇儿,我疼,你放开我吧。”
梁时雨坐在床的一侧,稍微一垂手,握住顾璇的脚踝,滑滑凉凉,骨骼玲珑。
她用了用力。
顾璇吃痛,想抽回脚踝,却被死死按住。
再抬眼,对上深深的凝望。
“还闹吗?”
顾璇不动了,而疼痛也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虽颤栗而期待。温热的手心顺着光滑的曲线蜿蜒游走,如燎原之火。
他略微抬起上半身,刻意偏头露出侧颈修长的曲线,刚刚染上的红痕正在迅速消退。
他美丽的眼中水波荡漾,勾魂摄魄。
“我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