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晓走出办公楼,抬头看见广场有三个小孩在玩跳房子。
他随手起了一卦。
是一个比较凶险的卦象,不利于子女。
我并没有孩子,也没有养育后代的打算,这从何说起呢?
费娅在不远处抽烟,梁时雨在旁陪着。
看见何一晓,俩人如同正肚饿看见刚出炉的奥尔良烤鸡,赶紧一人架一只胳膊把他拐过来。
费娅递给他一支烟。
“何主任风华正茂,一向爱好风雅,想不到也是个性情中人。昨天怎么样?”
昨晚的种种回忆呼啸而来,何一晓瞬间满后背冷汗,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呆愣原地。
“我我……我……”
费娅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梁时雨问:“你不是胃痉挛吗?忘啦?”
“哦……胃痉挛……”何一晓紧张到忽略了费娅的问话,顺坡下驴松了口气:“我不要紧的,已经好了。”
抽两口烟,何一晓冷静了下来,遮掩已经没必要了,不由得想起梁时雨昨晚的表现。
“人家怀疑我,怎么你一句话,他态度改变了?”
“啊,那个,我认识他们大领导。”
昨晚她俩本应过了零点就离开的,而那附近并没有饭馆之类可供停留的地方。行动是在后半夜,她们怎么还会在?
“是吗?”何一晓狐疑地盯着梁时雨。
“啊,让她说,她留到最后。”
费娅瞪了她一眼,刚被顾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她倒像个没事人似的,面子不要啦?
“他愿意骂就骂呗。”梁时雨两根指头贴在嘴巴,深吸一口气,作势弹了弹不存在的烟灰:“反正我看也看过了,他再生气,我也已经看完了。”
怎么说呢,这一瞬间,何一晓非常羡慕她的精神状态。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天的行动,你们两个是提前知道的?”
否则,身为客人,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梁时雨拜托何一晓问问邘剑严庭月和常海青的死因,何一晓联系邘剑,试探着约他一下,一约就约到了。邘剑发信息给她,附带一个地址,她去了,算作是现场监工。
而事情的另一个侧面就由不得梁时雨掌控了,是邘剑将计就计,拿何一晓当突破口,期望他能跟小狐狸上演激情一夜,套到关键犯罪证物。
当然,梁时雨明白邘剑有职责在身,他的所作所为是任务的一部分,但当时那种情况,确实没法提醒何一晓。
“我真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我真不知道。”面对何一晓的怀疑,梁时雨选择装傻。
“但你一点也不紧张。”
“这也……”梁时雨看向费娅:“我俩啥也没干,紧张啥子?是吧?”
“就是啊!”费娅气呼呼丢了烟头:“那个地方开业五年多,我们从前经常去玩,只是看男模表演,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去年停业了一阵子,听说是老板失踪,后来再开张,就全部换成白幼瘦款,我不喜欢。”
上个月费娅去玩,从前喜欢的肌肉猛男一个都不见了,她颇觉无聊,坐坐就走。与她一起去的朋友稍微留了一会儿,也意兴阑珊地离开。
吃夜宵的时候,朋友悄悄嘱咐她以后还是别去了,那地方和从前大不一样,多了好多危险的项目。
具体是什么危险项目,朋友不肯说,费娅也没当回事。
昨晚再去,看见何一晓带着个男孩子走,明白了一部分,今天听顾璇的怒骂,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顾璇骂她的时候,她也没敢太用力反驳。
“是吗?”何一晓声音有点拔高,显然是不相信的。
“是啊,就是啊。”梁时雨露出流氓笑容:“你别生气,那,那当时也没人逼你,不是吗?”
何一晓面色阴沉,转头就走。
“哎哎哎,别别别,哥啊哥,你别走。”
俩人一边一只胳膊把何一晓捉住,由费娅来讲解后续。
昨天晚上她留到了最后,凌晨才走,倒不是出于好奇,而是车坏了。
虽然这理由十分蹩脚,怎么解释都没人信,但那确实是事实。
因为何一晓不舒服,梁时雨开他的车,把他送回家。梁时雨的车就由费娅来开,费娅感受一下新款迈巴赫,本来挺高兴的,可是高兴过头,忘记了当时情况紧张,黑暗中埋伏着很多岗哨。
她想试试商务车能不能原地漂移,炫一下车技。结果飘到一半,有个协警以为她是个可疑人物,要跑,奋不顾身地出来拦。
黑漆漆的空地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费娅急得一把轮打过去。是没撞到人,可是车子冲出路基,头朝下挂在河堤上!
幸好只有她一个,但凡车上再多个一人,铁定要冲进河里。
费娅吓得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