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华微微侧目,不敢贸然生出希望,却在心底仍有一丝期盼。
顾璇声音低哑,温柔而坚定地道:“还有一些人受这个事件牵连。解救了他们,你我两清。”
“哥。”付成华忽然鼻酸得几乎疼痛,咬紧牙关,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我对不起你,我混蛋。但是我……我真心喜欢你。”
他鼓起勇气回头,望着顾璇:“你能不能,等等我?”
你认为的喜欢如果可以以强迫的方式表达,恕我承担不起。顾璇头一次意识到保持物理距离和情感距离的必要性,这次就算是个教训,一定牢牢记住。
他微微吸气,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不能!”
付成华眉头收紧,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门边,推开门却停了停。
“再见面,我还会再问你一次的!”
晚上六点一刻,急诊下班的梁时雨准时过来蹭饭,却看到陈佐锋在门口地毯上坐着,身边堆满烟头。
“陈总,地毯一个洞200块,吸烟罚50。”
陈佐锋从下到上地看着她,挺了挺肚皮,长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你才是250,喜欢顾璇,我看你脑子也没怎么发育完全。”
“成熟理智的人都会躲开这个美色陷阱,对吧?”
“你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占点口头便宜罢了。有决心有行动的人前赴后继的,也没见谁把人拿下,最后弄得双方都挺受伤,大可不必!我虽然是个老妈子命,也想过两天清静日子。”
梁时雨后背肌肉绷紧,绕过一地烟头,蹲下来。
“我看最想把人拿下的就是陈主任你。”
“老子要是好这一口,还轮得到那些个?”
她今天得到了孟河的藏身之地,跑去找人,意外获得新情报。
“付成华这事,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顾璇被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拿下,玩得太过火,送了急诊。”陈佐锋撑着墙面站起来,掸掸裤腿:“什么好名声吗?出了这个门,脸往哪儿放?”
梁时雨无声站起。
“他这人特别喜欢演个天下太平,实际上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就当行善积德了,你别招惹他。”
晚饭是砂锅粥,清清淡淡没滋味,梁时雨吃得心不在焉,吃了大半碗才反应过来粥里有鱼片。
但吃已经吃了,也就撒点白胡椒,继续吃下去。
顾璇看她吃饭自己也有胃口,笑眯眯的给她夹一筷子烫青菜,又加一颗虾仁。
“附近商场新开了一家重庆老火锅,你带宝路他们去尝尝,好的话我也去。”
梁时雨把青菜旋风吸入,接着仰头,剩下的半碗粥直接倒进嘴里。
“前几天你煮腊肉,是做给谁吃?”
“我自己啊,腊排骨炖鸡。”
“听起来很不错。”顾璇凑近些,轻声提示:“我没吃过哎。”
“也不算特别好吃,也不是很健康。”梁时雨随便摆摆手:“不吃也罢。”
顾璇把筷子撂下,埋怨地一推碗,不吃了。
“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很多男朋友吗?”
顾璇刚刚拆了静脉留置管,伤口还疼着呢,猝不及防被戳到逆鳞,熟悉的火冒三丈的感觉又回来了。
“男性朋友,有。男朋友,没有。”
“有也无所谓。”
“没有!”
顾璇听着不对味,眉头拧成个结:“我犯得着跟你解释这个吗?咱俩什么关系啊?”
也是,孟河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梁时雨仍然是犯罪嫌疑人。
“我是流氓土匪,您跟我保持距离就是明智之举,没关系胜过一切关系。”
“怎么说话的?吃枪药了?”顾璇拧住她的袖子,阻止她抬腿就要走的臭德行:“你给我站住!又哪根筋不对了?”
梁时雨一脸死相。
“我蛮好的。就是老师问你要不要手术,她给你找了比她更好的医生。”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就不敢麻烦了。”顾璇手掌滑下去,牵着她的手,硬把人拽到床边:“是没吃饱还是没吃好,谁惹你不开心了?”
“为什么不手术?”梁时雨盯着他的脸,那眼神跟钉枪似的,仿佛把人脸上钉出两个洞:“是因为你跟你哥哥同时受伤,他没有好转,你也觉得自己需要继续疼痛下去,你不配痊愈?”
“哪那么多矫情?”顾璇被看得不自在,一把丢开手:“行行行,你下班回去吧,一天天跟有病似的。”
梁时雨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句什么,白眼一翻,转头就跑。
“哎你是不是骂我呢你?”顾璇一把丢个枕头过去。
雪白鹅毛枕砸在堪堪合拢的门上,擦着房门拉手滑下,黄金翅膀“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