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顾璇还被关在封建主义家庭宅里斗，上哪里听说这等京城秘辛？
“什么叫火箭班，是天才班的一种吗？”
“差不多吧。”再具体的，陈佐锋说不上来了，也有心向杨舟打听打听。
杨舟笑笑不解释，举起酒杯。
“梁医生，你心理评估过了吗？”
梁时雨准备去夹一块白灼笔管鱿鱼，筷子悬在半空。
“怎么，问这个？”
顾璇伸手摆摆，挥掉不友善的气氛。
“老杨，招揽客户也不带这样的吧？你可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
梁时雨厚脸皮起来：“就是的，你那6000块钱15分钟的诊费，我可出不起。”
陈佐锋哎呀哎呀打圆场。
“咱家小祖宗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也就梁医生能气得他光火，但这也不能说梁医生心理有问题呀，至多是个性差。”
赵惠宜附和笑起来。
“是个性特别。”
唯有杨舟深深凝望。
顾璇把自己的长寿面转给梁时雨，看她唏哩呼噜吃完，又推了一盅药茶过去。
茶汤橙黄，白瓷盅底沉着干姜一块、甘草片三四。然而梁时雨虽则信任中医，却不喜欢姜味。
“十月底天凉了，你又吃了这么多寒凉东西，喝一口，就一口。”顾璇拍胸脯保证，只要她喝一口这干姜甘草茶，就立刻马上放她去玩。
跳舞的广场就在餐厅楼下不远，歌舞正热闹呢。
这话正中梁时雨下怀，再怎么钝感也不想举手投足被一个精神科医生盯上做行为心理学评估。鼓起勇气捏着鼻子把药茶一饮而尽，意料之外并没有很难入口。
吃饱喝足，她站起身一一道别，一阵风似的走了。
顾璇的目光始终追着她。
陈佐锋敲敲桌子，提示他眼珠子快掉出来了，这么稀罕，怪不得拒绝相亲，二十出头的苗秀秀或许很可爱，但确实比不得能文能武的梁医生抓人眼球。
赵惠宜扬扬眉毛，表示认同。
“难得人家赏脸肯来。”顾璇肘弯撞撞杨舟：“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经历地震，之后立刻离职走人，是心理疏导没做到位的体现咯。而且她本来是很好的外科医生，却主动更换执照做了急诊，显然有隐情。股东问起来，不好交代。”
“这倒是。”
赵惠宜难得也认同一次，不为别的，自从梁时雨来了光熙急诊，接连遭遇大事件，她的表现太出挑，肯定会引起股东的注意。
“应该没事。小付宝贝儿的事，老付总有交代，不能外传。”
“付总不愿家丑外扬，想捂着，咱们也要防他一手。付小少爷后续还有好几次大手术，万一有一次没闯过去，他把责任甩到我们头上，我们固然没问题，可还有个来飞刀的覃教授呢。这事要闹开了，以后再想找名医支援就难了。”
说到这茬，顾璇不由得想起了孟河。
“是不是有人大嘴巴乱说话了？”若不然，付总怎么会格外叮嘱？不用他说，光熙本来就是会保密的。
“这个孟河啊……”赵惠宜点点手机，给顾璇转过去一封邮件。
那是个人博客的一篇文章，署名“神外君”。正文写了他在环路绿化带寻找孩童指骨的经历，文笔不错，跌宕起伏，惊心动魄。评论区一片赞扬，更有许多人化身福尔摩斯，揣测谋杀嫌疑，更有人深挖线索，指向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建工集团付总婚变一事。
赵惠宜已授意品牌中心把文章降权处理，建议顾璇和当事人沟通删帖。
杨舟问：“为何不直接删帖？”
“贸然删帖会让公众警觉，反而会引起更大的讨论。那个孟河跟我们没有直接利益联系，他不会维护光熙，为了博眼球，说不定还要爆更多的料。你看他博客的其他文章，是有先例的。”
此篇文章重点讲述救治的过程，还没提到病人家属情况。万一孟河继续爆料，说出事当晚只有年仅18岁的付成华只身前来，“有后妈就有后爹”的劣迹几乎就是实锤了。建工集团是上市公司，股价万一受影响，光熙的其他会员恐怕要对医院产生信任危机。
“蚍蜉撼象，坏事就坏在蠢人身上。”
所有人齐声骂娘。
陈佐锋拍大腿邦邦响：“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