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再戴了。
薛庭笙沉默片刻后移开自己的鞋,解释:“我刚才以为你被鬼上身了。”
沈南皎:"……这就是你突然凑到我面前逼得我一直后退还拽我衣领的理由?”
薛庭笙:“你也可以不后退,我又没有拿刀剑指着你的脖子。”
沈南皎一下被气笑了,指着自己被拽松的衣领:“不后退?你知道我们刚才的距离有多近吗?我不后退等着你撞到我嘴巴上?你想得倒美!”
薛庭笙纠正他:“你不后退我也不会撞到你的嘴巴上,顶多撞到你的胸口。”
“除非你自己低头。”
沈南皎”
他不想跟薛庭笙争论这种没意思的话题。
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沈南皎现在面对薛庭笙时,总会有种不可言喻的心虚一一他将此归于愧疚心。沈南皎:“算了,不重要,反正我没有被鬼上身,你刚刚看得很清楚了吧!”
他说这句话,还动手扒了下自己眼皮。
薛庭笙看见他很健康的眼白和眼瞳一一薛庭笙道:“你不用特意扒开眼皮给我看,我刚刚看得很清楚了。”沈南皎松开手:“以防万一。”
薛庭笙:“这都要怪你。”
沈南皎不可置信:“这还怪我?”
薛庭笙转身往山洞外面走,边走边回答沈南皎:“谁让你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码头那边刚举行过海祭,你这样站着,我定然会误会你被鬼上身了。”沈南皎愤愤不平:“我就不能是在思考问题吗?”薛庭笙:“你在思考什么问题?”
沈南皎:“我一一”
他说的话刚起了一个头,却又突然刹住。
薛庭笙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回头分了点眼角余光给沈南皎,那眼神里明显带着询问的意图。
沈南皎:“你少打探我的隐私!”
薛庭笙”
少管闲事。
别管我的事。
这是我的私事。
诸如此类的回避借口,一贯是薛庭笙对其他人说的。但自从她和沈南皎相处久了,似乎沈南皎也开始越来越经常的对薛庭笙说这句话。
她感到几分不悦,眉毛往下压,把脸转了回去。在薛庭笙把头转回去时,沈南皎稍稍加快步伐,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几步的距离瞬间被沈南皎这几步加速填平。两人并肩而行,薛庭笙不去看沈南皎一一她现在感到一点心浮气躁的烦,尤其是当薛庭笙清楚的知道这种心情是因为沈南皎而出现时。
薛庭笙感觉更烦了。
月光光,海浪摇,海风吹过沈南皎衣角,又拂过薛庭笙。
月亮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湿润的沙滩上。沈南皎清了清嗓子,故意用那种随便的,不在意的语气,开口:“薛庭笙,我手腕上的这串手链,是你的护心鳞吗?”
薛庭笙脚步一停一-沈南皎没能意识到她停下来了,还惯性的往前走,走了三四步,发现薛庭笙没有跟上来。他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往后看。
薛庭笙立在原地,微微仰着脸望向他,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垂的眼睛里含着警惕。
海风从两人中间的间隙拂过去,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但不是暖昧的微妙,非要形容的话这份微妙里面掺杂了若有若无的杀气,沈南皎在和薛庭笙对视的同时无意识绷紧了身体。
远处海波起伏,一轮明亮的圆月倒影水面,波光粼粼闪烁。
那水光随着一涌一涌的海浪,晃过薛庭笙苍白的面容。她站在夜色里,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像刚从水底圆月里爬起来的女鬼,阴恻恻的望着沈南皎。
“怎么?你想趁人之危,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