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醒来时,第一感觉是心跳得厉害。
他平生头一回宿醉,酒精在身体里代谢得比较慢,起身的时候头有些晕。
他伸手抚额,一抬手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他虽醉,记忆却没全丢,隐约记得先前发生的一切,立马掀开被子。
□□的身体,从侧面印证了他的记忆。
他随手扯过件浴袍,一转身看到被子掀开的地方有一摊红色的血迹。伸手一摸已经干了。
作为一个医生,这东西是什么他比别人更清楚。
许哲直起身子,在屋子里看一圈,没看到赵惜月的人影。
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三点半,她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哪去了?
“赵惜月!”许哲提高音量喊她的名字,每个房间都仔细寻找。
可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哪都没有赵惜月的踪影。她人不在,包也不在,那件她穿过的浴袍落在床角边,显然她是穿戴整齐出门的。
许哲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终于想起来去拿啤酒罐查看。其中一罐闻起来和另外几罐有点不同,细细闻有股子药味儿。
他暗骂自己蠢,竟被美色迷得失了心智,连酒里让人下了药都没察觉出来。
赵惜月一定是有意迷倒他,好趁机走人。可为什么走都走了,还和他做那样的事情。
许哲回头看床单上那滩血迹,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她的第一次,就这么轻易给了自己。给了之后又不留一字突然离开,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黑的夜里,完全陌生的城市,她一个人要晃到哪里去。
许哲放心不下,一时忘了自己喝过安眠药的事儿,换了衣服拎起外套就下楼去。
他向一楼大厅前台人员打听,没人对赵惜月这个东方姑娘有印象。于是他转身去到停车场,上车离开酒店,开始在附近寻找。
悉尼的夜晚寂静无声,街道两边几乎见不到行人。偶尔有改装车从他身边开过,车上音乐震天响,夹杂着年轻人放肆的尖叫声。
许哲无心理会这些,在不熟悉的街道里来回穿梭,竟几次撞见那辆改装车。
车上一群鬼佬年轻人,像是磕了药的样子,见许哲开的车不错,开始挑衅找事儿。
他们开了窗玻璃冲他大喊,比中指做鬼脸,嘴里不干不净骂着人,甚至开着车直接从后头追过来,开始撞他的车屁股。
这几下撞得都不重,许哲把了下方向盘调整了速度,很快将这些人抛下。可这边的路弯弯绕绕,他开了几圈竟又和这些人撞上。
这一回是迎面而来,几个鬼佬显然受药物控制,一副杀红了眼的架势。一见许哲的车便加速迎面冲撞过来,像是要同归于尽。
许哲急打方向盘,想绕过他们,可药物和酒精的作用并未全消,方向盘左打之后没能收住势头,车子整个人向着左边树林急速冲去。
车子完全失去控制,在车头撞上第一辆树后又向旁边翻倒,巨大的撞击力将车子甩了出去,车身侧面重重撞上了旁边几棵大树,几声巨响之后许哲暂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周围嘈杂一片。
许哲勉强睁开眼睛,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糊在眼睛上。他试着伸手去抹,却发现右手无力,几乎抬不起来。
微微一动牵扯起的痛感叫他有些怀疑,他抬起左手去摸,只摸到一片血迹。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右手腕处流血的伤口反倒感觉不到。
救援人员围在周围,试图从翻倒的车里将他救出来。从他们的话语里许哲大概听明白了一些事儿。那辆主动挑衅逼他出事儿的车情况比他这里还要不堪。
他们在路的另一边撞进了一所小学的围栏,有人被甩出车,有人卡在车里流血不止。
许哲就想,那些害了他的人,也都没有好下场。
只是他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再关心其他。当他被人合力从锯开的车里抬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
赵惜月,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那一晚,他的记忆就停留在了那一刻,眼前是救护车不停闪动的灯,灯光里赵惜月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许哲甚至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三个月过去。这三个月里,许哲几乎每晚都会做梦,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赵惜月的影子。她就这么从悉尼这座城市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带走了他的钱包,还有那张五十万的□□。可她从来没有动过卡里的一分钱。或许她也知道,一旦刷卡就会被他锁定行踪。
许哲动用霍家的势力,在南半球进行地毯式地寻找,却都一无所获。
他根据假护照的信息查各国海关,却没有任何她的出入境记录。一切证据都显示她人还在澳洲,可她却隐藏起来,在不动用他给的金钱的情况下,一连失踪几个月。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