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不对劲!
她双眼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洁白的贝齿死死的咬住晕红的唇瓣,眉心蹙成一片连绵的峰峦。
看向楚柯的眼神,极其复杂。
好像,很紧张又很恐惧。楚柯看出来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倒像是被这里的某种东西给控制了。
“陈默?”
“叫我干嘛!”她凶巴巴的回道。
“我们是怎么从狼群里逃出来的?”他在试探,背后指间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步子轻缓朝她靠近。
她极其防备,退后的一两步质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紧张,咱们可是接了我的童子尿的才避了邪气进来的,你忘记了?”
她眉头皱的更紧,撇嘴不满的说:“知道还放臭屁!”
贡桌上一套银饰被她当暗器扔出去,朝着楚柯门面就砸了上去,个性暴戾的紧。
楚柯唇角微弯,笑道:“脾气别这种冲嘛,小心背后!”
她被骗了!就在“陈默”偏头的一瞬间,楚柯手里细长的银针直接穿入她脊椎骨里。
“啊……”
她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尖叫,叫的同时扎脊椎的银针迅速发黑变色,还溢出一丝丝黑色的烟雾,它们好像长了眼睛,一离开陈默的身体
就四处遁走。
“额!楚哥,好疼啊,我的骨头快断了。”她柔弱无骨的倒在地上,眼神迷离,像前一刻被人抽了魂魄。
“忍一下。”楚柯几步上前,托住陈默的脖颈。
取出的银针已经不能用了,散发着嘶嘶的黑烟,气味和烧焦了头发似的。
“真的好疼啊。”她嘤咛了几声,强行扶着贡桌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一个小时前,她脑海记忆撕裂,巨大的疼痛袭来时昏迷了过去。其实她只昏迷了很短的时间,一只黄皮子跳出来吓了她一跳,为了赶走那只讨人厌的黄皮子,她抽出短刀吓唬。
结果很凄惨,就是她自己反被咬了一口。
它不见了。从它消失开始,她的脊背就沉重的像是压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寸步难行,一想到这儿,陈默后背就能冒出一层层冷汗来。
“楚哥,下次我昏了。你就几个大耳刮子把我扇醒吧,总比让我一个人在外头睡好,这鬼地方真吓人。”她有点撒娇的意味,眼神闪烁全注视在楚柯身上。
他眉眼松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陈默。
“你被一只黄皮子黏住了。”他叹息一声道。
陈默点点头,就点头的一瞬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她猛地一把捂住口鼻,干呕了好几下,胃里好像有个柔软蠕动的东西。
见状,楚柯手搭上她的脉,眼神忽而复杂起来。
“怎么了?”
“抠吐,快!”他催促着陈默蹲下身子。
她两指朝嗓子眼里掏,恶心的感觉不断加深。最后一下,“哇”地吐出一团黑呜呜的东西来!
遇到空气迅速氧化,里面露出一个类似于蚕蛹的东西。真是一个蚕蛹,但不同寻常的是,它不是黑白的,而是彩色的!
五彩纷呈,就是身上遍布这让人一看就犯恶心的黑色小斑点,细细密密一层。
“这是什么?”陈默嘴里散出浓重的腥臭味,全是拜这玩意所赐。
“苗疆蚕蛊!”楚柯一眼就辨别出来,他曾在《毒经》里看到过。
这玩意极其恶心,方法也是最为阴毒的。需要将幼虫喂养在黄皮子的身体里,直到长大靠着黄皮子黏上宿主,咬一口才能转移这蚕蛊!
它难就难在,你永远无法控制黄皮子想要咬住谁!
它咬住谁,谁就是宿主。下蛊的人无法控制。
陈默听楚柯解释后,仍旧一头雾水的发问:“可谁会这么无聊,将这玩意大老远从苗疆运
到北边的天亘山来,又费力将它养大散在这里呢?”
“我也很好奇。”楚柯眯起狭长的凤眼。
“楚哥,它要跑了!”陈默惊呼。
普通的蛊虫行动迟缓,离开宿主后,有的会寻求新的宿主,稀少的则会在接触空气时死掉。眼前这个显然是还要寻找第二任宿主的!
与众不同的是,它蠕动行进,却速度飞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爬了半米多。
“捉住它!”陈默抬手要去捉,被楚柯制止。
“别!”
因为,这是整个地宫里响起奇怪的笛声,悠悠扬扬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
这只小小的蛊虫似乎在跟着声音寻找!
楚柯跟着它挪了几步,惊奇的发现只要跟着它,听得的笛声就会越发清晰,难怪了!
“楚哥,小心!”陈默提醒着,一边甩出细长的皮鞭一下子圈住了楚柯的腰肢,让他险险的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