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楚柯沉声道。
他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穿过一片风沙后,见到一个黑袍男人!长长的黑色罩子撑起来,将那个人的脸全都隐在里头,辨识不出人脸。
只是身材魁梧,力气不小。那个人单手提着昏迷不醒的陈默!
“你是谁?”
“你猜一猜。”对方卖起关子来。
塞赫吓得躲在楚柯身后,只露出一双惊惧的眼睛盯着对方。
楚柯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居然和在唐家外面偷袭自己的人如此相似。对方真气浑厚,当时脚尖是踮在真气上行走的,刚才如果不是飞沙,也许他连对方的脚步都听不到。
“放下她,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陈默是楚柯亲自带来的人,不能受伤。
对方冷笑说:“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上天亘山呢?找一个虞美人的后裔来当替死鬼,倒像是陈家赘婿能做出来的事。”
楚柯眉头猛地一紧,“你似乎知道我的很多事?”
“知道的不多,恰好十之八九。”
“是你引我来这里的,对么?”
“是的。”对方竟一点都不反驳。
“那你又为什么阻拦我?”楚柯不明白,
来之前他就仔细的查过。天亘山的群狼若不遇到挑衅,绝不下山。可他和陈默一来,山脚下的村子外就群狼蛰伏了,险些葬身狼腹。
如今既然已经进了这凶村,这个人又一次出现,还趁着风沙掳走他的同伴!
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是来提醒你,小心藏民。”对方语气森冷,说这话时看向楚柯身后的塞赫,吓得塞赫一屁股跌坐在地,又尿了!
话音落了,神秘人将陈默一把扔过来,楚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再抬头时,那个人早已踪影全无。
风沙静了下来,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楚柯掏出一只蜡烛,摸着光亮回了先前的土屋子。将昏睡的陈默放在土炕上,掏出银针扎了几处穴位,陈默猛地吸了口气,睁开双眼。
“谁?”她身手敏捷,话语间已经将短刀抵在了楚柯脖颈上,直到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收起短刀,“是你啊。”
“刚才风一吹,有人一记手刀打昏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默疑惑的问。
楚柯将黑衣人的出现和嘱咐一一道来,一旁的塞赫别提有多怂包,抱头解释:“和我没关系,虽然我也是藏族,可
我没骗过你们!”
陈默砍砍收回目光,说:“楚哥,你瞅他那怂包,应该不敢。”她瞪了塞赫一眼,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为了活命而唯唯诺诺,真叫人瞧不起,没骨气!
楚柯没说话,却解下腰带。手脚麻利的困捆了塞赫。
“楚哥,楚爷!你不能听人挑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无论塞赫憋出什么话来,楚柯都充耳未闻。
“哥,你别这样!”
楚柯冷了脸,抬眸一字一顿的说:“别动,坚持到明早。委屈你了,兄弟。”
陈默一旁看着,楚柯身手过人,又在都市财力雄厚。群狼嘴里救过她,藏民鞭子下救过她,他要是做出什么判断或是决定,那她可是头一个支持,一点不含糊。
塞赫叫嚷个不停,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激将说什么楚哥耳根子软,不信兄弟。
“呸,进来前你还要拿我们喂狼,谁是你兄弟?”陈默嫌吵,找了块经年都腐化了的臭抹布就塞进塞赫嘴里,“别叽叽歪歪,废话多了。”
“行了,睡吧。”楚柯累了。
当晚,楚柯靠在木门板上眯眼,塞赫被丢在角落里蜷缩着,土炕垫一些稻草
上去让陈默睡。
三个人捱到天刚擦亮,楚柯最先醒了。
大清早,外头冷的地上都有霜了。他从背包里掏出备好的卫星电话,想打给陈梦妍,可信号太差,几次拨号都失败了。
“真是倒霉。”他低声一句,收起了设备。
这片村子真的太荒了,除了漫天的飞沙走石以外,其他一概没有。
带来的饮用水不足,得提前进了山才能有水喝。天亘山的山脚下是荒凉草野地、凄凉沙漠、十里芦苇荡!可偏那半山腰以上,冰雪覆盖,常年不化!
真是怪异的气候。
楚柯叉腰看着眼前的巨山,思忖今天该怎么走时,听到附近有隐隐的狼叫声。
再来可就不好对付了,他一想到这儿就头疼。
“狼来了?”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传来,陈默醒了。她盯着浓重的黑眼圈,真个人看上去气色很差。
楚柯摇摇头,说:“都在几里外徘徊,不靠近。”
“可能狼都在笑话我们,等着咱死在这里,它们白捡便宜还不费气力。”陈默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