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我。”唐雪予紧跟出去。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2点,闹剧拉完战线的第一时间,陈默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幸好酒吧后只有一条小巷子,只要顺着找总能找到陈默的。
这个人,他一定要拿下。
漫漫的找了一路,黝黑的暗巷边地摊上,找到了她。
陈默坐在路边吃炸酱面,酱汁糊到唇瓣上,被粉嫩的灵巧舌尖舔舐回去,她吃的很香。
大快朵颐完,一抬头脸就黑了。
“又是你!”
“你是跟踪狂?”
“信不信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
“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动不动就吓唬人呢?”楚柯双臂抱怀,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唐雪予说:“跟他去一趟天亘山,我给你钱。”
“雪予!”阻止不及,楚柯赶忙摆手对陈默解释,“你别多想,不想你被埋没而已。”
陈默突然收敛了脾性,静静的望着他们。良久后,不动声色掉头朝夜色深处走去。
她听到了那三个字——天亘山!
她绝不会去的。
身后脚步声比较急,跟的很紧。陈默拐入暗巷口深处的贫民窟里,停住脚步,侧过身说:“我到家了,你们回去吧。天亘山,
我不去。”
“为什么?”楚柯追问。
“不想就不去呗。”她懒得解释,一股脑跑进独户小院。
里面亮着微弱姜黄色的灯,窗外初秋的夜有点凉。楚柯站在小院门外,迟迟不肯走。
“你冷吗?”唐雪予搓搓胳膊问他。
楚柯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披在唐雪予身上,安抚道:“再等等。”
那种诡异的预感又来了!
楚柯觉得这事或许能成。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里屋传来中年妇女的哭泣声:“药吃完了,医生建议我化疗,没钱了。”
女人嗓音低到尘埃,似乎最后一丝希望在慢慢熄灭。
“我明天一早就去桥下面公演……”
“你能不能别再丢我的人了?”中年妇女陡然提高音量,还有那响亮的一巴掌,打的呼呼生风。
门“咯吱”响动,陈默冲了出来。抹着眼角莹莹的泪光,想逃走却正面撞上了楚柯!
“你怎么还在这?”
“精通奇门遁甲的虞家,我多等等不算亏。”楚柯严肃起来。
陈默脸色当即变了,难看至极。
同时,中年妇女追了出来,看到女儿没走,看到一个气场沉稳的少年人和一个一身豪气的美女。她皱紧了眉头,
一把扯过陈默质问:“他们是谁?”
“我不认识。”
“你是不是又出去接私活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你爹有损阴德的事儿干的还不够多,都报应到你妈身上来了,你还不肯收手吗?”
“够了!你有完没完?肠癌和手艺不是一回事!”
“替人挖坟是一门正经手艺吗?”
母女俩争的面红耳赤,中年妇女气的胸口不住起伏,有点气短。楚柯明显看到她整个肠子都隐隐散着一团黑气,癌症晚期了!
“我需要钱!”陈默似乎忍无可忍了,冲母亲吼了一嗓子。
“那你出去卖屁股啊!都比挖坟来的干净!”
争吵的沸点到了顶端,中年妇女败下阵来,瘫软在门廊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模糊了。
“虞夫人!”楚柯喊着,在妇女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陈默回眸见母亲昏厥了,赶忙喊:“妈!”
唐雪予:“我这就打120!”
来不及了,楚柯拿出银针准备闭塞血脉,让癌变的细胞稍有抑制。可到底治标不治本!
救护车来时,虞夫人奄奄一息。
一直尖锐如刺猬般冰冷扎人的陈默,泪流满面。在救护车上紧紧的
抓住母亲的手,重复一句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妈妈坚持一下。”
唐雪予联系了市内最好的癌症攻略专家,医疗团队都在等了。
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陈默还跪坐在门缝边低声啜泣。楚柯就站在她脚边,脸色也有点沉。
“你为什么不救他?”
带着哭腔的声颤抖着。
他不动声色的听。
“你一进酒吧,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比常人强烈的真气,如果用针渡给我母亲一点,她就不会这么危险。”
“你不是要让我帮你忙吗?”
她自知责怪于他不对,可事关亲眷,到底心被蒙了半层纱。
“救不了。”他冷静的解释,“你们虞美人单传一脉的血液里一旦过了尸气,我就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