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义都浑浑噩噩。
一切都有种恍若做梦的不真实感。
当陆义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已经结束,陆宁恩被转入了icu病房,一位两鬓斑白的白大褂医生正等候在病房门前。
“叶老,手术顺利,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陆宁恩转入icu病房观察几天为好。”
两鬓斑白的白大褂医生笑着迎了上来,毕恭毕敬。
陆义呆住了,这位不是刚才负责抢救的医生,但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院长,劳你费心了。”叶老笑着抱拳。
王院长身躯一颤,慌忙摆手:“叶老,万万不可,这是我该做的。”
等叶老收回了手,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王院长?!
陆义惊了一下。
眼前这位正是安康医院的院长,更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赫然是他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位王院长出境。
这样一位医学泰斗,学术权威,面对达官显贵都能谈笑风生,可面对老人,竟然这么恭敬?
“这位是……”
王院长目光落到陆义身上。
不等叶老开口,回过神的陆义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王院长,我是宁恩的父亲陆义,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陆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王院长见陆义要下跪,登时吓坏了,急忙扶住陆义
,从怀中掏出名片递给陆义:“令嫒住院期间,如果有什么事情,陆先生可以联系我,千万不要客气。”
他不傻,更知道叶老是什么身份背景。
能和叶老比肩,甚至让叶老帮忙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谢谢王院长。”
陆义接过名片,感觉有些压手,他虽然是房产公司副总,但王院长这样的医学泰斗,如果没意外,一辈子二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际,更别说让王院长亲手给他递名片,主动交好了。
不过王院长的话,让陆义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叶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忙去了。”王院长说。
叶老摆摆手:“王院长,老朽此行不想铺张声势,小宁恩年幼伤重也不适合被过多关注。”
“叶老放心,住院期间有事直接联系我来安排,不会有其他人影响到小宁恩休养的。”
王院长笑着又看了陆义一眼,便告辞离开。
“少爷,小宁恩已经无碍,你去休息吧,这里老奴会安排人照顾的。”
叶老转头恭敬地对陆义说。
陆义摇摇头,透过icu的玻璃窗,心疼的看着病床上还在熟睡的宁恩,他哪里还有休息的心思。
不过女儿安全后,他也冷静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叶老,泪眼朦胧,言辞由衷的说:“老先生,谢谢你救我女儿
,大恩大德,陆义给你磕头了。”
“少爷,这都是老爷的意思。”
淡定从容的叶老,吓得脸色大变,急忙搀扶住陆义:“就算跪,也是老奴跪您,老奴都是按照你父亲的委派前来的。”
轰隆!
陆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父亲这个称呼,从小到大,对他都是熟悉却遥不可及。
“不可能的,我爸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死了。”陆义恍惚的摇摇头。
叶老仿佛早有所料,摇头解释道:“那只是夫人诓骗你的说辞罢了。”
“诓骗?”陆义目光明灭不定。
叶老徐徐说道:“你父亲并未去世,且还是一位背景通天的大人物,当年之事,其中纠葛,老奴三言两语也难以说清楚,当年他离开身怀六甲的夫人,是在保护你们。”
“保护?”
陆义眼睛红了,笑的格外凄凉:“我妈怀着我的时候,是最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这特么叫什么保护?我妈生下我后,含辛茹苦养育我的时候,他不在,这特么叫什么保护?那些年我和我妈相依为命,我妈为了养我熬夜做工熬出了一身病的时候,他不在,这特么也叫保护?我妈病重弥留之际,他还是不在,你告诉我,这特么叫什么保护?”
一连串的质问,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陆义几乎是嘶
吼出来的。
陆义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咬牙切齿道:“他知不知道我和我妈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他又知不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当年拍拍屁股走人的保护,让我被人骂了多少年的野种?让我妈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非议?”
噗通一声!
叶老直接跪在了地上:“少爷息怒,实在是当年事情错综复杂,如今老爷终于掌权,理清内部关系,对你母子他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才派老奴来弥补。”
“狗屁的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