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轻轻晃动手中的灯笼,四周的环境瞬间变换,来到一方戏台之上。
僧人也在诡异斑驳的红光下,看清了“水鬼”的相貌。
只见林逸随意地甩了甩双脚,摆脱了那些紧紧缠绕在脚踝上的水草。
他的一只手中,夹着一个形状诡异的鱼头雕像。这个雕像的双眼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线,而嘴巴则张得大大的,露出锋利的牙齿。
林逸的肩上,一只水鬼的脑袋静静地趴着。尽管已经失去了身体,但那颗脑袋依然保持着生前的狰狞表情,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死死地咬住林逸的肩膀。
意识到林逸身上气息的不凡,僧人立马换了一副脸色,双手合十,行了正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有礼了,不知施主将我拉到此处,所为何事。”
林逸没有理会僧人,轻轻举起灯笼,灯笼像是受到召唤一般,脱手而出,在戏台上空幻化出三盏戏神灯,诡异的红光照亮整个戏台,让僧人颇感不适。
简单放下鱼头雕像,林逸扯下肩上的水鬼头颅,并将镶嵌在血肉中的牙齿抠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一条条鲜艳的红丝从林逸的肌肤中浮现出来,它们如同活的一般,在空气中摇曳着,仿佛有生命在跳动。这些红丝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不断地交织、缠绕,渐渐地将林逸完全包裹在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逸以脸作重彩,身体被一套看似戏服般的装束所覆盖的样貌出现。
“敢问大师在哪座寺庙高就?”林逸脸上挂着自以为温柔的笑容,“亲切”地询问僧人。
僧人眼色微沉,余光四转,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未言语。
“好家伙,这下换人家不理你了。”沅陵古神贱兮兮的声音在林逸耳边响起。
林逸刚想和墨池空间里的沅陵古神“掰扯掰扯”,轻微的风声在戏台空间中响起,仿佛有什么轻轻划过,林逸的身体瞬间被切割成数块。
僧人见状,嘴角立马泛起一抹冷笑。
然而,林逸并未像水匪一样被切成血雨,空气中只留纷纷飘落的布条,仿佛僧人只切碎戏服一般。
见此情景,僧人立刻警觉起来,不长头发的脑袋竟睁开一只只大小不一的眼睛,诡异地迅速转动,似是想找出林逸的身影。
同时,僧人的血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身体不断膨胀变大。
就在僧人略微偏动脑袋时,一记闷棍朝着僧人的脑袋上招呼,僧人躲闪不及,半边脑袋碎得稀烂,倒飞出来,重重落在地上。
“广德伏魔棍?你是灭了广德寺的那个人?”
僧人的身体停止膨胀,缩回原样。他艰难抬起坍塌半边,裸露被锤烂一部分大脑的头颅,试图用剩余的眼睛,探查一下自己被“暗算”的方向。
明明自己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却还是被“偷袭”。
“砰——”
又是一棍,双手握住一根骨棒的林逸,将僧人刚刚抬起的脑袋再次砸进戏台。
一下,两下,三下直至僧人的脑袋彻底化作一摊肉泥,碎骨、眼珠、脑髓像肉粥一样混杂在一起,看得林逸都有些饿了。
“小子,还没结束呢。”沅陵古神提醒的声音再次响起。
僧人已经如同破布口的脖子处,本应是脊骨的位置,突然伸出一只骨爪,牢牢抓住骨棒,没有头颅的身体突然暴起,两只手死死抓住林逸的双腿。
“哒——”
戏台上空,原本只有三盏戏神灯的空间,一道透明的手掌凭空出现,肉眼可见地压缩空气,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向中心汇聚,形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气流。
这道透明手掌以惊人的速度垂直而下,仿佛要穿透戏台的木板,直抵地面。
林逸的身体连带着僧人的上半身,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下的树叶,瞬间被在狂暴的气流无情地撕成碎片。
与此同时,戏台虽然外表看似完好无损,但细心观察便能发现,其表面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这道印记像是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所刻划,深深地嵌入了戏台的木质结构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戏台开始逐渐变得虚幻起来。它的轮廓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最终,这座戏台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戏台消失的同时,僧人那仅剩的半身也缓缓起身。他的上半身几乎空空如也,肋骨以下,只剩下鲜红的肚皮内壁下翻,耷拉着遮住下体。
那些流出的内脏挂在双腿四周,形成了一件令人作呕的“裙子”。
而在他的脊骨上,竟然睁开了一只骨质眼睛。这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观察着四周的滩涂环境。它眨巴眨巴地动着,仿佛在庆祝自己逃脱出来,重新获得了自由。
双腿快速地踏水奔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