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们就这么走了吗?”方澈背着书箧,跟在方缘后面。
在群山之间,蜿蜒着一条山间小路。它宛如一条细长的丝带,轻柔地缠绕在翠绿的山腰上。
方缘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放心,我传音给金都的人了,官家会派人处理的。”
“那现在我们去哪?”
“去唐国吧,有几段画皮的因果还没结呢。另外,有个睡了一百年的老朋友,最近该醒了。”
闻听此言,方澈满脸好奇:“睡了一百年?谁呀?”
“不该问的别问。”
“”
方澈无奈,吐了吐舌头。
走着走着,原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的山间小路。毫无征兆地,浓雾如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涌起,迅速吞噬了整片山林。
原本清晰可见的小路瞬间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雾气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几棵高大的树木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四周静得可怕,连鸟鸣声和虫鸣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风穿过雾气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像是鬼魅的窃窃私语,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诡异的浓雾中,四个纸人突然浮现,它们身着古朴的服饰,面容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时代穿越而来。这四个纸人肩并肩,背靠着背,合力驮着一顶鲜艳夺目的红轿子。
红轿子在雾中若隐若现,轿帘紧闭,透出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氛。轿子四周,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守护着,使得周围的雾气更加浓郁,几乎形成了一道屏障。
方澈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来人。
作为方缘的徒弟,几岁时就开始见过各种妖魔鬼怪,突然出现灵异事件,对方澈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说实在的,遇到鬼和跟人打交道,方澈更愿意选择遇到鬼。
方缘拿出自己的招牌微笑,对着轿子说道:“画皮坊总坊主到来,我倍感荣幸,可惜我与徒弟风餐露宿,实无什么好东西招待,不过——”
方缘话锋一转,瞥向几个纸人,淡淡开口:“紫坊主这扎纸之术虽不知如何获得,但想来不易。这样,画皮坊占用画皮之名的过错,以纸扎之术‘接济’我一下,我就不予追究,如何?”
轿子里的人,仿佛对方缘不要脸感到无奈,随即一道娇媚的女声传出:“方缘呐方缘,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彼此彼此,画皮坊明明干的都是换皮的勾当,但却打着画皮的名号,对我名声影响很大呀。”方缘毫不客气回怼道。
紫坊主不服气,道:“画皮之名来源画皮坊先祖,那时候还没方大师你这个人呢。我承认你画皮之术天下绝巅,但态度能不能好点。”
“我要是态度不好,你早就像上次找我的那个死人妖一样,就剩个脑子回去了。”方缘此时也不装了,语气直接变得冷冽。
感受到方缘那一丝微弱的杀气,紫坊主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对于我画皮坊分坊主对方大师的冒犯,我在此道歉。”
方缘并不买账,直接打断道:“别说废话,纸扎术拿来!”
紫坊主好似思考了一阵,从轿子里抛出一个纸娃娃。
方缘稳稳接住,检查一下后,立马再次换上笑脸,道:“紫坊主有心了,送的还是孤本,谢谢啊!”
尤其是“谢谢”几个字,声音陡然增大。
轿子里的紫坊主轻咬贝唇,暗自攥紧手掌,暗想:“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
“既然赔偿也给了,那我走了,告辞。”说完,方缘拿出画皮笔,直接驱散浓雾。
阳光的照射在纸人上,原本与真人无二的纸人,全部化为灰烬,要不是轿子里的人及时出手,稳住悬空的轿子,避免掉在地上。
“紫坊主好手段,相信在紫坊主的领导下,画皮坊一定能再上新高度。不说了,小澈,走了。”方缘领着方澈,直接与轿子擦肩而过。
见方缘真的要走,紫坊主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走出轿子:“方大师留步。”
“干嘛,有屁快放。”方缘摁住了想要回头的方澈,背对着紫坊主说道。
见方缘从始至终没个好脸色,紫坊主只得语气不悦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方缘,纸扎术已经给你了,我也不说什么了,达玛茹给我,那本来就是我画皮坊的东西。”
紫林清这次的目的,就是达玛茹,毕竟其制作方法,与现如今画皮坊失传的一门秘术有关。
至于纸人和纸扎术,紫林清是故意显露出来,意图换取人皮鼓达玛茹。
“嗯,要求很合理。”
方缘开头一句让紫林清感觉有戏,可方缘却话锋一转,道:“但我没法给你。”
“为什么?”
“烧了”说完,方缘拉着方澈,化作一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