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白,我劝你乖乖签了那份股份转让协议,否则,你爸妈的结局,就是你的下场。”
自以为是的命令从电话那头传来,舒以白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着苍白。
心底愤怒犹如滔天巨浪,几乎要把她所有理智淹没。
说话的人是她相识多年的闺蜜沈安然。
三个月前,她爸妈在国外谈合作,突逢意外身亡,身为她的闺蜜,沈安然一夜之间抢走舒氏集团三个大项目,还跟她的男朋友滚了床单,被她抓个正着。
她立刻跟两人断了所有关系。
谁知两个贱人不定时地往她跟前凑,收购她公司股份,撺掇那些不安分的股东,想要把她从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去。
本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贪,今天听了沈安然的要挟,舒以白才意识到,她爸妈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
舒以白心底的恨意翻涌而起,大脑却极度清醒,迫切地想要吃点甜食,让自己更快冷静下来。
可她满脑子都是死不瞑目的爸妈,手轻轻一抖,一整盒巧克力被打翻,尽数掉进半人高的陶瓷碗之中。
舒以白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
这只陶瓷碗是她爷爷在世时,花天价买回来的,幸好只是几块巧克力,不会把陶瓷碗砸破。
她暗暗庆幸,紧皱的眉头都稍微舒展开来。
可当她小心翼翼地把陶瓷碗倒扣,想要取出里面的巧克力时,发现里面竟空空如也。
舒以白瞪大眼睛,双手捧着陶瓷碗,凑上前去,检查了好几遍。
巧克力呢?
她整整一盒的榛子黑巧克力呢?
舒以白将陶瓷碗翻来覆去地检查三遍,周围地板也没放过,却连巧克力的包装纸都没找到。
她紧抿着唇,索性坐在地板上,满眼疑惑地看着半人高的陶瓷碗。
难不成这个陶瓷碗也喜欢吃巧克力?
舒以白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时,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谁家陶瓷碗吃巧克力啊,又不是什么老妖精。
她一边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定是掉在某个角落,没被她发现,一边从冰箱里翻找出各种食物,准备扔进陶瓷碗里试试。
十几盒牛奶扔进去,不知所踪。
一大盒草莓扔进去,完全没动静。
还有各种小面包、水果冻干、大辣片通通倒进去,仍然不见踪影。
舒以白咬了咬嘴里的软肉,索性把陶瓷碗抱了起来检查,确认不是陶瓷碗底部坏了,也并非地板有个洞。
她啧的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能吞多少东西!”
舒以白摩拳擦掌,当即就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放了太久,快要长虫子的大米,还没拆封的一袋面粉,各种她忘了吃,放得蔫了吧唧的水果,还有阿姨腌制好,真空包装的酸菜,通通倒进去。
舒以白累得气喘吁吁,再看陶瓷碗,仍空空如也。
眼看情况不对,舒以白甚至把家里没人吃的中药都扔了进去。
倘若陶瓷碗真的成精了,喜欢吃各种好吃的,也不至于吃这些苦掉舌头的中药材吧。
舒以白脑海中刚掠过这个念头,十几斤的药材倒进去,依然不知所踪。
陶瓷碗真是来者不拒,通通吞了?!
正当舒以白感到莫名其妙时,陶瓷碗里突然飞出一块残破的布料。
她捡起来一看,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那鲜红夺目的字几乎刺痛她的眼睛。
这竟是一张血书!
——
南广皇朝,西北边境的雍州城内。
死气沉沉的府邸之中,面色苍白,嘴唇却红得似血的男子正虚弱不堪地靠着软枕。
他生得剑眉星目,看似病弱,周身却透着难以忽视的上位者气息。
他此刻正满心悲怆地看着门外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士兵,暗恨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当今皇上的绝情狠辣。
半年前,先皇驾崩,新皇登基。
自幼跟着先皇冲锋陷阵的他被新皇封为景阳王,来到雍州城内,镇守边境。
不料新皇忌惮他手握兵权,又屡立战功,深受百姓爱戴,在他抵达雍州城后,便故意断了军队的粮草。
若非雍州城内还有些存粮,十万大军早已活活饿死。
谁知军中竟有奸细,跟外敌赤焰国里应外合,烧掉了雍州城的粮仓。
他拼命抢救,也只保住了十之一二。
心狠手辣的赤焰国不甘心,又派人暗中放火烧山,生生毁掉百姓们辛苦一年的庄稼。
本该是丰收的一年,却被赤焰国和那些奸细害得颗粒无收。
人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百姓们饿得面黄肌瘦,到处寻找可以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