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有他生气的。
季慈的脑海里便顿时浮现出来李稷气得把东西全部砸在地上的模样——倒也不尽然,很难说准他是将东西砸到御书房的地上,还是大理寺牢房里的李蔚的脑袋上。
“大人,可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季慈抬眼便对上燕夫人一副询问的目光。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起来来了。
季慈咳嗽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无事。”
快速说了一句。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心虚。
燕夫人于是不再问了,只是眼睛里的探寻之意没有消失,直勾勾盯着季慈,好像要从她脸上得出来什么答案。
季慈僵硬地岔开话题,“在下突然想起,先前一直不曾问过夫人名讳,若是我们进了城,自然不能再以夫人称呼你了。”
她只记得安鄢伯似乎叫过燕夫人“婉儿”。
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婉,还是“绾得春风留凤带,画残秋水照蛾眉”的绾?
燕夫人被问得一愣,脸上有些微红。
她……不太听得懂季慈说什么。
季慈这才回神,原来她竟然将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问出来了。
这不禁让她后背冒出冷汗来。
这个时代可还没有后面的朝代出来,这两句诗的出处,更是没地方找得到。
也幸亏燕夫人只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而没有发现有其他不对劲的。
燕夫人便在掌心一笔一划划给季慈看。
是一个“婉”字。
季慈恍然,又问,“姓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