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大笑起来,“敢情你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我还以为你一直自我感觉很良好呢。”
白夕一直觉得寒冷年性格古怪又孤僻,即便相处了这么久,这一点都没有改变。
但寒冷年听了白夕这话却并没有很开心,反而微微蹙了蹙眉。
白夕一看,抿了抿嘴唇,意识到自己一时间把心里的大实话说出来了,未免有点伤人。
“那个……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毕竟你是寒氏集团未来的董事长继承人,又是众所周知的商业奇才,老话说的,有大才的人,性格都异于常人。不会……不会落入俗流。”
白夕最后强行加了一句,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再不开始,泡沫要干了。”
寒冷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转了话题。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人刮胡子。”
白夕拿着刮胡刀比划了两下,才终于小心翼翼的下手。
“我第一次没经验,如果弄疼了你,你就说话,我轻点。”白夕一本正经的说。
寒冷年一听这话又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话很奇怪么。
刮胡子这种事,两个人总不能离得太远,虽不至于
近在咫尺,可若是呼吸稍重一些,对方都能够感受的到。
白夕总觉得有些尴尬。
“对了,好些天没见到你妈妈了,她平时都不回来吗?”白夕随便找了个话题。
“她一年最多会有一两个月住在家里。”寒冷年淡淡道。
“原来这样。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她那么忙。”
聊了几句,二人之间又没了话。
寒冷年并不是那种会刻意接话的性子,除非问他什么问题,或者他主动问白夕什么问题,二人之间才会一问一答。
白夕正寻思着再找点话题聊聊,寒冷年却先开了口。
“你在时,都会做什么?”
“会打工赚钱啊,平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赚钱然后过上更好的生活,有空的时候和朋友聚一聚,或许看看电影或者爬爬山,偶尔也会出海钓鱼什么的。”
白夕回答的模棱两可,并没有说出重点。
“你喜欢钓鱼?”
“不喜欢!”白夕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要出海钓鱼?”
“因为靳暄喜欢,他们钓鱼,我就是跟着凑热闹的。”
白夕正专注于寒冷年的胡子,下意识
的回答了他的提问,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冷靳暄的名字,不由得动作一顿。
但白夕转念又想,冷靳暄和寒冷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出来也没什么,也就没再多想。
可寒冷年听到靳暄两个字时,手指微微一动,想到了之前从海外给白夕转账的那个名字,冷靳暄。
“靳暄就是会和你一起看电影的朋友?”沉默片刻,寒冷年问。
“是啊。”白夕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你们感情很好?”
“嗯。”白夕又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那种,胜似亲人的感情。”
白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奇怪的看着寒冷年,“你怎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随口问问而已。”
寒冷年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动作,装作真的只是并不在意的随口问问而已。
白夕虽然聪慧,但在某些小细节上难免有些粗心大意,当下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因为已经说出了冷靳暄,便也不再遮掩的随便聊了起来。
“当年出国并不是我自愿的,更准确的说是被迫的,就像是古代的那种流放刑法。”白夕自嘲苦笑。
“你父亲的意思?”寒冷年
问。
“嗯。也是郑曼婷母女的意思。”
“你没有反抗?”
“如果我不出国,就没办法读大学,所以我必须离开。”
想起陈年往事,白夕眼底氤氲着几分阴翳。
“然后呢?”寒冷年问。
“我爸只为我交了基础学费和单程机票,而我也没什么积蓄,只有高中开始做兼职赚得一点钱,我拿着我全部身家一个人去了。”
“你父亲没有给你钱?”
“是啊。自从我母亲去世,我在白家生活只有最基础的生活保障而已,早年间郑曼婷甚至还把白烟不喜欢的旧衣服给我穿。又怎么可能给我零花钱。所以我从很早就开始做兼职。”
“你也是白家的女儿。”寒冷年语声微沉。
白家也算显贵,白夕作为白家长女,也是名门闺秀,却生活的连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都不如。
寒冷年不知自己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