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沈余亭神色不对,胡美玲神情一滞,也就猜出林夏已经出事。
紧攥的指甲几乎将手心戳烂,身体与心脏的痛感交织,她整个人已经无法克制的颤抖。
过了半晌,胡美玲终于冷静下来。
女人深吸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问沈余亭:“沈少爷,小夏她……她难道已经……”
“还在手术室,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沈余亭淡淡说完,知道胡美玲一定知晓什么隐情,眉心轻皱,道:“许夫人,欧阳在手术室那边,有什么话过去说吧。”
胡美玲点点头,擦干脸上泪痕跟着沈余亭走了过去。
“胡姨!”
一见到胡美玲,欧阳墨立刻神色紧张的跑来。
上下一打量,才发现胡美玲不仅脸上狼狈,脚上、腿上也都是伤,欧阳墨有些心疼:“胡姨,小夏已经受伤了,你也得保护好自己啊!”
胡美玲艰难的挤出笑容,说:“小墨,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说着,胡美玲低下头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突然抬手,“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胡美玲脸上响起。
欧阳墨、沈余亭皆是一惊,
看向胡美玲,却见她又迅速抬手朝自己脸上连挥几巴掌,“啪啪啪”的打声接连响起,听在两个晚辈耳里都不好受。
“胡姨!”
欧阳墨一把拽住胡美玲的手,焦急道:“胡姨,你这是做什么?!你就算再心疼夏夏,也不能折磨自己啊!”
“小墨,你不懂啊……”
胡美玲抬头,满脸泪水的看着欧阳墨,声音哽咽,带着无法克制的伤心。
“小墨,沈少爷,是我害了小夏,是我,都是我的错啊!”
混着泪水,混着伤心,胡美玲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却格外的戳中心脏,只见她“扑通”一声,整个人双膝一软,又跌坐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两手无助的撑在地板上,眼泪继续簌簌往下落。
欧阳墨还不知道胡美玲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接到沈余亭电话后就已经起身赶往医院,刚出发又接到胡美玲电话,而胡美玲在电话里声音焦急也没有过多解释,只与沈余亭的目的一样,都是拜托他来医院保护林夏。
可惜,欧阳墨还是来晚了。
因为他车子刚开出车库不久就突然自动熄火,刹车也有些不对劲,欧阳墨停车查看无果,便立即
打车来了医院。
想到这里耽误的时间,欧阳墨言语里也带着悔恨:“胡姨,你别自责,如果不是我刚才路上车子坏了耽误了几分钟,或许夏夏也不会情况这么严重。”
接着,欧阳墨将林夏被人下毒的具体情况给胡美玲说了一遍。
听到林夏不仅氧气面罩被人下毒,就连伤口上也被放了带毒的药膏导致感染,胡美玲顿时脸色突变,带着慑人的恨意:“混蛋!竟然下手这么狠,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过去二三十年,胡美玲都是在白城有名的豪门夫人,背地里处理过不少黑暗势力,因此女人一生气发怒,言语里的狠劲儿便出来了。
相比胡美玲先前的脆弱不堪,沈余亭更欣赏这样的许夫人,一直铁青着的脸色露出淡淡笑意:“许夫人,对待坏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没用的。拿出自己的狠劲来,亲自了断坏人,这样才大快人心。”
胡美玲看向沈余亭:“沈少爷,你说得对,我会控制的。”
沈余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欧阳墨,露出狐疑表情:“你刚才说,你的车子半路出了问题?”
欧阳墨眉头一皱,顿时
明白沈余亭的意思,震惊:“难道你的车也――”
“不错。方向盘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是装的定时器。我开到半路的时候感觉出了不对,还好王恩单独开了辆车,我便和他一起来的。”
沈余亭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大脑不停思索:“看来对方很聪明,知道有一天会被林夏下手,所以提前在你我车上动了手脚。”
视线转回落到胡美玲身上:“许夫人,看这样子你也不是开车来的,待会我派人去检查检查,你的车上应该也能发现一点东西。”
“什么!”
胡美玲眼露惊恐,脸上恨意、愤怒交织,“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对我的车也动手脚!”
“她?”
欧阳墨重复,“胡姨,你难道已经知道背后的人……”
“是,小墨。”
胡美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欧阳墨她在酒店听到许美合打电话的事。
深呼一口气后,胡美玲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许美合。
末了,她看了沈余亭一眼,又补充道:“不过沈少爷他应该早就猜到了。”
“胡姨,你是说……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是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