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同志,需要我做什么吗?”沈若黎觉得自己现在斗志满满,恨不得立即投入到战斗之中。
关玉清拍了拍沈若黎的肩膀,“你不用心急,需要你行动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的。”
“你就好好地在枣子巷小学任教,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之后沈若黎还是继续在枣子巷小学任教,聚宝当也已经发展成了她们碰面的据点。
沈若黎接到的最多的任务就是将存放在聚宝当的纸条按照关玉清的吩咐送到各个隐蔽的地方。
有时是寺庙的某尊大佛雕塑下,有时是来聚宝当的客人,有时是某个不起眼的砖块下。
在这座古城里,有太多像她一样的人,将这些机密的纸条暗暗地传给下一个人。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用,究竟经过了多少个同志的手,又将送到谁的手中,他们只知道这是他们的任务,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近日,关玉清给她递话,组织内出现了叛徒,很多同志因此暴露了,损失惨重,叫她务必小心。
不久后,沈若黎就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去给组织内的一位同志当舞伴,出席明天晚上吴城举办的酒会。
上面要求她一切听从那位同志的安排,此人今天下午会在聚宝当和她碰面。
下午,沈若黎早早地向学校请了假,今天她还特意支开了富贵,就是为了在聚宝当等待她明晚的舞伴。
沈若黎等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周仲文,上次跳舞还是和他一起的啊。两人快有大半年没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他。
要是明晚的舞伴是周仲文多好啊!沈若黎摇了摇头,不禁笑自己在做白日梦,周仲文怎么会来呢,他现在应该在后方战斗吧。
知道他很好就行了,虽然两人不能见面,但现在他们的追求目标是一样的,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碰面了。
正当沈若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掌柜的,能否帮我看看这块手表可以当多少钱?”
沈若黎猛的回头,真的是周仲文!她的祈祷竟然成真了!
这一幕和半年前两人的相遇是多么相似啊!只不过是两人的角色反了过来而已,她成了老板,周仲文反倒是顾客了。
只见周仲文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显得身材格外高大挺拔。他瘦了,但也看着结实了不少,昔日白净的肤色变得黝黑了,脸上也多了几道伤疤,而那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变得更加迷人了。要是和他不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他了!
沈若黎的眼眶湿润了,半年了,她终于又见到日夜牵挂的人了。
周仲文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但好在他的理智尚在,对沈若黎使了个眼色。
而沈若黎收到周仲文的示意后,立马收敛了快要爆发的情绪,一秒进入角色,拿起那块瑞士手表细细地查看了一番。
“嗯,是不错。这位先生具体价格还请您随我移步到后院,我们掌柜的会和您商量的。”
待两人进屋后,沈若黎才敢宣泄出自己难以抑制的感情,她的眼泪住不住地往下流,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周仲文的腰身。
周仲文也是眼眶湿润了,紧紧地回抱她。半年了,他终于再次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抱入了怀中。
好一会儿,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们都有太多的话要向对方倾诉。
“你先说吧。”沈若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仲文。
“若黎,你为什么加入了‘共’,是因为追求还是因为……”我
后面那一个字周仲文没有说出口,他怕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更怕某天自己牺牲了,他又怎敢耽误她呢?
而沈若黎清楚地看到了周仲文眼神里的爱意与挣扎,她明白周仲文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也知道他的顾虑,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怎么只允许你进步,不让我进步吗?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新时代的女性,当然有着远大的追求啊。”沈若黎开了一句玩笑。
周仲文也被逗笑了,“你呀,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半年还好吗?可有受伤?你不是在后方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沈若黎一连串的问题,让周仲文忍俊不禁,同时心里也暖暖的。
“这么多问题啊,这我可得一个个地回答啊。”
周仲文轻轻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音,“这半年我过得很好,虽然受过点伤,但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是造福几代人的,也就不怕疼了。”
心里默默补充道,就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你,那相思的苦比挨了枪子还要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