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只有她一个人说沈云恒脾气大,旁人都觉得他是真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她挺不服气的。终于真相大白了。
“嗯,自己下得来吗?”
她温声问。
褚思瑶扭扭捏捏,想象了一下,摇摇头,朝君晏知伸出手,声音极细小轻软,“劳烦郡主了。”“这有什么。”
君晏知随手拎着人胳膊,把她拎下来,就匆匆去看沈云恒了。
褚思瑶手里还牵着马,好奇的用手指摸了摸马的鬃毛,身体忽而被笼罩进一片阴影里,她不解,懵懵抬头,看见一座如山一样的男人。
纤细手掌捂着唇,吓一跳,嘴巴张了张,硬是没说出话来。
对方紧张的搓了搓手,“你,你不骑马了吗?我可以教你。”
“我教的比郡主好,你一定能学会的。”
君晏知从外面回了行宫。
沈云恒这两日好些了,只是伤口依旧隐隐发疼,偶尔还痒,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抓一下,不过晏知不让他抓,再忍不住也只能忍住。
刚走到人屋门口,君晏知便听见里面控制不住的互呛声,“本公主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和堂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好端端跑过来看看你?”她话落,屋里又响起一道霜雪似的清冷声音,“云恒以为公主该知道,云恒想救的从始至终只有郡主,与公主无关,公主也不必因此心有愧疚,若无事就请回吧。”他赶客赶的干净利落,一点都不给当朝公主面子。君燕绥气的恨不得揍他一顿,就不该为从前诸多针对感到不好意思,想过来看看他,他真是活该被她针对!君晏知见气氛凝固住,怕他们真打起来,于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屋里两人瞬间向她投来沉默的注视。
君晏知走进去,路过君燕绥,随手将手放在沈云恒额上碰了碰,嗯,没有发热,那就没事。
她想收回手,却被人快速的摁住,牵在掌心,“晏知,我等你有一会儿了,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他说到不来时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实则想的却是,若再不来,我都打算派人去请了。
“我说过会来。”
她淡淡垂下眼眸,沈云恒越发偏爱她如此,开口便是吹捧她,
“嗯,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人。”
君晏知往回收了收手,没扯动,她沉默的看向沈云恒。沈云恒握住她手指的手紧了紧,片刻才放开,眉眼含笑,“我在屋里闷了好几日,秋猎快结束了,你一会儿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自君晏知敲门后,他的视线便只落在一人身上了。君燕绥就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就不生气了。起码对堂姐还算有几分真心。
她扬着下巴,喊了一声,“堂姐,你怎么不理我啊。”“看你刚刚火气大,想等你消气了再和你说话。”“还不是沈云恒总气我。”
经过那次刺杀之后,她其实已经成熟很多了,但面对沈云恒,总忍不住要生气不爽,她看不惯沈云恒,两人好似天生不对付一般。
“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忍一忍吧。”
她也没少忍。
君燕绥看看沈云恒,又看看堂姐,捏鼻子认了。她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忽而提起另一件事,“说起来,这次的刺杀是楚家谋划的,沈公子,沈大人与褚夫人没说什么吗?”
她冷静下来,又叫上沈公子了,竭力想表现的有礼貌一点。
沈云恒前世与她打成那样,哪能不知她的本性,闻言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我父亲母亲有自己的考量。”总不会叫他白白伤一回的。
君燕绥轻哼,“父皇把楚奕交给我审问了,我威逼利诱,问出了一点东西,届时在朝上还需沈大人帮忙。”沈家朝臣也不少,不似楚家遍布朝廷大大小小的官位,凡沈家出来的,大多身居高位,更有话语权一些。“不是说等回京后交由大理寺审理吗?”
君燕绥把玩着佩剑上的剑穗,垂眸声音有些沉冷,“可是我现在等不及了,他伤了我,我等不及要讨些回来,所以提前和父皇说了过去审问他。”
君晏知沉默。
绥儿是养在皇室里,最金尊玉贵的花,严刑审问这等肮脏事,从来是用不到她的。
但这次她主动去了,还做的很好,成功问出来了。绥儿也变了。
君晏知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抵也是到了承担责任的年纪。
沈云恒见她出神,又悄悄去勾她的手,指尖被人晃动,君晏知察觉并一把打开,他又老实了。只得正了神色,答应道,“自然,沈家只愿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绝不会容忍楚家等国之蛀虫的。”楚家手伸的太长了。
很快就到了秋猎结束,启程回京的日子。
沈云恒身子养好了些,但仍旧虚弱,又是秋日,天气一凉,便染了咳疾,身子也消瘦许多。
君晏知守在陛下的车架旁边,也没有忘记在中途休息时,让人去给沈云恒熬好药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