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人多事杂,这样的豪门掌权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只不过,她心肠没那么软,只摊手找他要手机。
他意识有些混沌,口干舌燥,无声地咽咽口水,喉结也就跟着滑动。
“在口袋里,你自己拿。”
程景知了然于胸他的伎俩,可的确无计可施。她并没有记下陈助理的手机号码,宴会得来的名片被搁置在手包里一并放在老宅的卧房。
她只好坐下,一只手伸过去在他的大腿外侧处摸索,像是极为嫌弃他,身杆挺得很直,稍微弯一点腰也不愿意。只微微偏头,用余光为自己的右手导航,别摸去了不该摸的地方,却还是在滑进他的口袋时感受到了他大腿紧实的肌肉。
手机拿到手,她点亮屏幕对准他的脸自动解锁,看到了他手机主屏幕的壁纸。
还是前不久她生病时,那天刚好些,她站在老宅的池塘边画那棵梨树。梨树占据整个画面的三分之一,花瓣纷飞如同幻梦,她整个人因为视角原因,半隐在梨花雨里,她穿的那条明黄色的裙子,无论何时看这张照片,都会第一时间找到她的踪影。
楚熠的拍摄水平程景知是认可的,他本身就有着良好的审美,过去的很多时刻,他都会充当她的个人摄影师,以至于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竟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此刻不想与他讨论偷拍的问题,她手指轻触,在通讯录里找到陈温纶的号码拨过去。
陈温纶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会是程景知,在称呼上纠结了半晌,还是叫她程小姐。
“上来把你老板带走,他发烧了。”
她电话挂得太快,以至于陈温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确她说的其实是发烧,卷舌音。
没敢耽搁,他赶紧上楼,毕竟老板最近身体的确有些差。
将人和门口的纸箱一并交给陈温纶的时候,程景知连再见也没有说,“啪”一声将门关上。
陈温纶抱着箱子,任老板靠在自己身上,等进电梯后才轻声提醒:“她看不到了。”
楚熠站直身子,从他手里拿过纸箱,面色不再似刚刚那般难受。
陈温纶给他汇报:“我已经给向医生打过电话,他会先去家里。乔总的车在楼下停了二十分钟才离开。”
楚熠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尚还在可控范围内,上车落座后他才开口道:“竟然停了二十分钟,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我们的车停在比较隐蔽的地方,以免给程小姐带来麻烦。”
楚熠略有些可惜的点头,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车子驶入主干道,陈温纶瞥了眼后视镜里阖着眼的楚熠:“最近乔氏其实出了点问题,我们要不要从中扇一把火?”
楚熠没睁眼,良久后才有些不甘心地说:“先别动,看看情况。急不得,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更厌恶我。”
车内随着路灯的照亮忽明忽暗,楚熠舔了舔干涸的唇,右手大拇指摩挲了一会儿掌心,上瘾似的,回想起刚刚与她接吻的触感。
——吻技烂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