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已经就位,对面狙击手也已经准备好。
周淮琛暗中来到了医院二楼。医院大厅挑空,从布局图上看,他所在的点是能够观察到歹徒的最近位置。在谈判专家和王家兄弟谈判的时候,周淮琛压着耳麦,低声向指挥中心传回信息:“自制手雷,真的。”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指挥中心那边,赵队长面色沉了沉:“一定不能刺激他,尽量拖延时间。这兄弟俩有一个舅舅,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不少,很说得上话,已经派人去接了。”
周淮琛看了眼底下,这两人有一定的反狙击意识,带着人质退到了柱子前面,三院一楼又是一个相对密闭空间,除了大门没有窗户,所以不论是他还是对面狙击手都无法一枪将歹徒击毙。
这时候院长已经赶来,和谈判专家一起劝兄弟俩释放人质。但歹徒的情绪依旧很不稳定,对院方的承诺也非常不信任。
“舅舅还有多久到?"周淮琛从耳麦里问。“25分钟。”
周淮琛在心中预判了一下现场形势,问题不大。变故却在这时候陡生,歹徒手上挟持的女性人质忽然浑身抽搐、呼吸急促。仔细一看,人质面色发紫,短短几秒之内,就失去了意识。
挟持人质的歹徒也露出错愕,但很快,他一条手臂横过人质的脖子,仍旧牢牢挟持住人质不松手。“怎么回事?”
指挥中心那边同步着现场画面,赵队在耳机里问。医院大厅内,陪同人质过来的家属在一旁哭着喊:“她去年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啊,最近一直在喊心脏不舒服,心跳时快时慢,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大晚上来医院。你快放开她啊,你这样她会死的!”医院院长听到了家属的话,再看人质的症状,急道:“应该是室颤,你快放开她!室颤是一种致命性的心律失常,如果不尽快除颤,她几分钟之内就会猝死!”二楼,周淮琛听见院长的话,目光微动,半指手套下的手几不可察颤了下。
然而歹徒两人听见院长的话,情绪却更加激动,大声喊道:“你现在知道急了,我妈死在你们医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急?她的命是命,我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歹徒的发怒引起了在场其他人质的慌乱,持刀的歹徒拖着发病的人质往后退了退,刀指着其他人:“不许动,通通不许动!不然引爆炸弹,所有人一块儿死!”他的手臂残忍地勒着心脏病发人质的脖子,人质已经失去意识,被他拖在地上移动。
周淮琛眯了眯眸。
“没时间了。”
他压着耳麦,对指挥中心说了一声,旋即手撑上护栏,一个轻巧的起跃,索降到一楼。
周淮琛一身利落作战服,腰带紧系,裤腿又长又直,收束进军靴里。他落地无声,飞奔向歹徒的速度又快又轻,眨眼就逼近到歹徒身后的柱子。
手持手雷的歹徒正在激动地向院方喊话,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举锁喉,他陡然失声,与此同时,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高举的手雷被人空手夺走。
周淮琛全力夺下了手雷,却也在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暴露给了旁边的另一名歹徒,那人手上有刀,见周淮琛夺走了手雷,提起刀就向周淮琛腹部刺去。
孟逐溪一向听劝,让她不要下车,她答应了就真不下车,只是紧张地扒在车窗上看对面医院的情况。忽然之间,只见门外埋伏的所有特警一同闯入,与此同时,警笛声大作。
她的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警戒线外采访的记者立即高举相机,对准医院的方向,但从外面看,具体什么情况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人很多,有特警、民警,也有很多普通人。
好在很快,医院大厅里被困的人就被陆陆续续救了出来,他们挨个往外走。
最后是两名歹徒,他们手上的武器已经被没收了,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解出来,直接带上了警车。孟逐溪以为到这里这场突发事故就算是安全解决了,松下一口气,开门下车,却见对面,原本被疏散到安全地带的几名医生匆匆往医院里面跑。周围停着的警车在陆陆续续开走,人群离去,现场秩序在迅速恢复。他们身上穿着白大褂,逆流而上,往医院里面跑,这画面无端就让人紧张起来。
孟时锦还没走,在不远处跟一名警官低声说话,孟逐溪跑到孟时锦身边,等她打听完消息,紧张地看着她:“谁受伤了?”
孟时锦神情有些凝重:“一名人质在手术室抢救,还有,周淮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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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琛受伤不重,猎豹队的装备都是当前最先进的,加之歹徒往他刺来的时候,他也迅速往后退开。他虽腹背受敌,歹徒的速度也快不过他,刀也就没捅深,但还是见了血。
孟逐溪上去的时候,他刚包扎完,护士端着器具从换药室里出来。
孟逐溪轻轻走进去。
周淮琛背对着她,肩膀宽厚,背脊挺拔笔直,小麦色的肌肤,像山岳一样沉稳。
腰腹上缠了一圈纱布,面积不大,但挺刺眼的。周淮琛起身拿外套正准备穿上,一回头,就对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