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晏的脸色不好看,把妻主扶上床后,他就站在顾以容身后,神色不清的看着她。
她的酒都是自己倒的,虽然他已经控制了一些,但是没想到她还是会难受成这样。
这次是他没有做到正夫的责任。
“我先睡一觉,你们忙你们的。”一群人在这,苏蔚蔚也不方便睡觉。
原主的身体好像不会晕,只会有那种纯粹的反胃呕吐。
但是自己的身体,苏蔚蔚好像不记得现代睡着前发生了什么,断片了,但是明明就一点点酒啊,她酒量那么差?
床边几人没动,也没作声,妻主现在这样,没人能放心离开。
苏蔚蔚抬眼看他们,“走吧,留一个人在我旁边说说话就行。”
侧身后的苏蔚蔚笑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们要是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话,她肯定会难受。
以前她生病难受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我要睡了,听话。”
像哄小孩。
苏蔚蔚可是有注意站后面的俞晏,平常按地位他肯定是在最面前的,几人迟迟不肯走,估计也是看他没动静。
这点小事,她又没怪他。
“顾如许留下。”
俞晏说完话后,便带着他们离开。
在关上房门前一秒,他担忧的看着屋内。
屋外。
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那块布包着的东西也出现在几人的视野。
是俞晏的琴。
原本被保养极好的琴,被顾璟丢弃在角落,拿回来时上面积满了灰尘。
细长的手指抚过琴弦,发出不协调的音律。
心口突然一疼。
俞晏抱着它进了书房,拿出以前保养它的物品,一点点的调整回原本的音色。
这是他父亲的琴。
父亲对它有执念。
这把琴是俞晏的母亲送的,她说最喜欢听父亲用这把琴弹奏。
父亲与母亲一见钟情,原本这把琴是定情之物,可是父亲也只用这把琴为她弹奏过一次。
他觉得父亲的执念很蠢,他能为那个女人献出自己,不顾名声的与她在一起,那个时候家族很是反对,但是父亲就是那么义无反顾。
当他发现自己怀孕时,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日益变大的肚子,会给整个家族蒙羞,所以他被打包送到俞家做侧夫。
哪个女人会捡别人要过的,父亲会受到妻主的辱骂,外人的指点,家族的嫌弃好像没有人爱他。
俞晏从小就会看到父亲眼神呆滞的弹琴,练到琴弦上带着血痕。
“晏儿,过来,爹教你弹琴,以后你记得弹给你母亲听,她最喜欢这个曲子了。”
可是父亲到死都没再见过她,他也从没见过他的母亲是什么样。
往事浮上心头,心中难免苦涩。
这把琴传给他,也成了他的执念了。
手指拨动熟悉的琴弦,一阵阵旋律萦绕耳畔,不知过了多久,苏蔚蔚骤然睁眼。
梦里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带着浓浓的恨意,她怎么也挣脱不了那个那个声音带来的压迫感和束缚。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是什么?
“梦里是什么?”苏蔚蔚眯着眼睛想追寻梦里的景象,还有那个犹如恶魔般的声音,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啊,好痛”犹如要突破牢笼的野兽,又被鞭子抽回,一股力量狠狠的压制着它。
心脏在猛烈的跳动,突然一抽,苏蔚蔚眼前忽然一黑,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摔倒在地。
这副身体好像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她已经神智不清,昏迷倒地。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眼睛。
苏蔚蔚缓缓睁眼,巡视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一片寂白。
苏蔚蔚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她感受不到任何感觉,她的身体好像不存在,是透明的。
又是一阵刺眼白光。
周围景象变换,颜色逐渐加深,苏蔚蔚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她面前,躺着的是她自己。
顾以容是最早听见屋内的动静的,他连忙开门,屋内的场景令他呼吸一滞,他连忙上前将她抱回床上。
他急忙走出门外,声音紧张的发抖“快去叫大夫。”
“怎么回事?”顾如许从卧房出来,他也感觉到妻主周身气息的不对,大跨几步查看她的情况。
手指微微颤抖地伸出,随后他又不可置信地瘫坐到地上,使劲摇头,“这不可能!不会的!”
妻主没有呼吸,也没有他平常能感觉到她身旁的那股温柔,她现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犹如一具躯壳,她身上的灵魂,好像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