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的颜色,就要第一时间去看看……她给他送去那盒鸳鸯茉莉的那一晚,用的就是这胭脂。
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猫爪子轻轻刺挠,微微痒意。
他抱着她上了床榻,依偎着睡去。
这段时间他每日比在京中睡的时间少得多了,加上同样有些不适应水路,睡得一直不怎么安稳。现下心头安定下来,积压的困倦便如潮水一般涌来,漫过头顶。
薛鸣佩任凭他抱着,甚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肩背。未着钗饰簪环,只留下那根春带彩银簪,长发流散披泄在他膝上,隐有墨玉般的流光。
“鸣佩,你真好……”
戚韫喃喃道,沉沉睡去。
见他没了动静,睡得香甜,薛鸣佩停下了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试探着将他推开,他也还是没有反应,她松了一口气。
纤细手指抚上了嘴唇。
戚大人警醒,审理过大理寺那么多案子,对下药的手段何等熟谙?即便是郡主千方百计得来的药,也逃不过他的鼻子眼睛。
薛鸣佩轻易怎么敢动手?
要动手,就得做好完全的准备,选择最致命最关键的时刻,戚韫警觉最低的时候出手,一击必中,才不会浪费。
这份胭脂,是她两个月前就派人去特别定制的,却一直不敢直接用。
直到这几天,先用渠州的事情卸下他的一层防备,再用恹恹病态,不适水路卸下第二层防备,又用今晚的狂风暴雨和温情脉脉,卸下他的第三层防备。
戚韫,怎么用感情来骗取对方的信任,是你教会我的。
时机紧急,薛鸣佩确认他熟睡,立刻换上藏起来的利落衣裳,方便行动,长发一扎,俯身往床榻下面钻去。
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