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辛夷大夫的医术果然了得,妻子的好转肉眼可见,和之前请的几位明显不同,让他担忧的心慢慢放下。
看到儿子回来了,他静静走出卧房,把郑子衿拉到一边,低声道:“我好些时日没看到佩娘了,你可知她现下如何了?”
郑子衿“哎呀”了几声,仿佛是受不了爹的杞人忧天。
“爹啊,佩娘现在已经嫁人了,在那府里,还能有事没事天天往家里跑吗?她没消息传过来,那才是最好的消息呢。
您老就把心放肚子里,啊?”
郑锡年打量着浑小子这毫无所谓的表情,脸色却愈发凝重。
半晌,往他脑袋上重重一拍。
“臭小子!少在你爹面前装模作样,给谁看呢!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眼皮子动一下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看不出来你那点鬼心眼子?”
“你给我说实话,佩娘到底怎么了!”
他们家这一双儿女,从小打打闹闹着长大,但感情十分深切。子衿怎么可能真得对佩娘的现状这样不关心。
他不过白问一句而已,换成正常情况,这小子只会普通地应下,然后派人打听,哪里会是这个反应?
太刻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像是害怕自己担心,故意装的。
郑子衿原本还想混过去,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戚大人那位夫人,容不下佩娘?”
几个月前得知戚大人不仅娶妻,娶的还是皇室郡主的时候,郑锡年就愁得头更白了,甚至押着儿子盘问:梁京世家里的偏房,有没有什么被放出来的先例,用什么法子,才能带佩娘离开。
后来是佩娘几次来信安抚,他才没继续,但即便忙着照顾妻子,也没真正忘了女儿这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