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韫望着薛鸣佩好一会儿,见她头也不回,“嗯”了一声,拂袖进去。
出了鹊来轩,薛鸣佩也还是一言不发,看得周如婷心下惴惴,带她上了周家的马车。
“薛姐姐,你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会捂住眼睛的。”
周如婷年纪虽然小,见得却多,甚至贴心地背过身去,安慰薛鸣佩。
当初知道薛姐姐要给戚二哥哥做偏房的时候,她不懂为什么,但也从阿苒那里知道她的不容易。如今看到她和戚二哥哥的模样,和之前全然不同,便猜测,是从戚二哥哥娶妻之后,才产生的变化。
温盈的为人,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不然娘也不会几次敲打提醒她,对丹王府的人敬而远之。
“我没事,谢谢你,如婷。”
薛鸣佩是真心话。
现下她没觉得多难过,只是觉得荒诞。
从糕点中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因为对家人的在意好担心,她第一时间确实没有多想。
但很快,冷静下来后就察觉出来不对劲。
且不说她大哥来梁京还不到一年,怎么就有本事往戚府里插人,就算有,此前也一定会告诉她一声,才方便意外时消息传递。
更重要的是,那糕点送过来的时候,戚韫也在,并且还打算亲自喂她。
很有可能她本人还没看到,那纸条,就先让戚韫发现了。到时候对方会怎么想?
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哥绝不会为了递出去这么语焉不详的邀约,就把她置于险境。
还有纸条上最后留下的“郑”,更是多此一举。
她又不是不认得大哥的字迹,何必留个姓氏提醒?
不像是给她看的,反倒是像给其他人看,成为一个罪证。
但与此同时,薛鸣佩也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后招,不愿意一味躲避,又害怕大哥真是遇见了什么危在旦夕的急事,以至于昏了头。
所以还是打算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