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朝是不知道禹璟瑶动起“金屋藏娇”的念头,强打起精神应对对面的梁唯文,两人正落座一叫临仙楼的酒楼。
如今正是春日里,踏青游玩的好时节,不少人都结伴泛舟游玩,临仙楼又依水而建,推开窗棂便可瞧见湖上大小不一的小舟,慕汐朝想起前些时日同禹璟瑶住在梨岑坞,来回间也是泛舟而行,有一次禹璟瑶来了兴致甚至还亲自上阵。
梁唯文见他一直盯着看,“汐朝可也想泛舟?”
慕汐朝收回视线,态度一如既往客套疏离:“并不曾,随意看看罢了。”
梁唯文有些尴尬:“噢……我见你一直盯着看,还当你也想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玩水。”
慕汐朝目光正视他,甚至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梁唯文总不经意间提起这些,可他脑中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汐朝眼神中不信任显而易见,梁唯文沉默了半响,突然带着一丝苦涩道:“想来你还是怪我的吧,不然也不会忘记我。”
慕汐朝不解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哟,小慕慕你在这里呢,可让为兄好找!”
包厢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梁唯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见来人一身宝蓝色劲装,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慕汐朝一瞧这人就露出笑意,与对他的客套笑容不一样,梁唯文心中苦涩更甚。
慕汐朝太过意外,也忽略掉来人怪异的称呼,“萧楠,你怎么在这里?”
萧楠眼睛都没瞧梁唯文一眼,“自然是找你玩的呗,走,咱们跑马去!”说着就要拉着慕汐朝走。
慕汐朝早习惯他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瞧了瞧他后面,“等会,怎么你一个人,墨臣呢?”这些时日三人相交甚好,但是因为宁墨臣的性子,慕汐朝反而同萧楠走得更为近些。
萧楠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被派去京外当差了,可有段时候不能回来了。”
慕汐朝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没人玩,才找我的吧。”
萧楠有一瞬的心虚,连忙道:“怎么会?这不是平时都难见到你人吗?”心说我倒是想,但是也不敢触殿下眉头啊。
“汐朝,这位是……”
慕汐朝这才想起梁唯文,连忙帮着引见,“我同梁兄有约在先,只能下次同你去跑马了。”
萧楠扫过他一眼,坐到慕汐朝身旁位置,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笑:“原来你就是梁唯文啊。”
梁唯文来京中尚短,自认没见过这位,“萧公子如何识得在下?”
慕汐朝也同样好奇,萧楠也不卖关子,只是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前些日子钦安侯府段怀章那厮在杏花楼看中的可不就是你?”
梁唯文一愣,当即沉下了脸。
“梁兄莫见怪。”慕汐朝面露古怪,反应过来赶紧出来打圆场,“萧楠说话就这样,但他没什么坏心的。”又用胳膊拱了拱萧楠示意他玩笑别开太过。
话虽如此,但慕汐朝的偏袒显而易见,梁唯文脸色更差了。
萧楠却满不在乎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开不起玩笑啊。”
鬼才相信这是开玩笑,最起码身边的两人不相信,最终三人不欢而散,慕汐朝只好派人先行将梁唯文送回晋远侯府。
“他哪里得罪你了?”包厢内只剩两人时,慕汐朝无奈道,“他如今殿试在即,说不得就会金榜题名,干嘛惹这种麻烦?”
萧楠嗤笑一声:“我还能怕他?就是瞧他不爽呗。”心说哪里是我瞧他不爽,而是他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慕汐朝狐疑瞧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楠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掩饰,又大大咧咧道:“好啦,这里又没意思,咱们别呆这里了,快走吧。”
慕汐朝瞧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走时萧楠突然丢过来一件披风,慕汐朝古怪道:“这天又不冷。”
萧楠心里也快哭了,可是没法子,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又开始瞎编:“我觉得挺冷的,你就披上吧,还能挡挡太阳不是?”说罢就掀开披风给慕汐朝披上,还将帽兜给罩上,慕汐朝本来就身量小,这样一瞧还当做是哪家出门遮面的小姐。
慕汐朝心中怪异更甚,可萧楠已经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半拉着人往外走,但走的却是临仙楼后的偏门,因此同呼朋引伴的来段怀章的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