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沾满灰尘的书,从夹层里拿出一张信纸。
这张信纸就是一张空白的,翻了黄的纸,看上去普普通通。
可君不予拿着它的时候,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放下,又将蜡烛点燃。
就在他拿起来,将信纸放在火焰上的时候,门口冷不丁的跑进来一个人。
“父亲大人……”
是顾飒。
她想到了一些事情还没有和君不予细说,结果进门就看刀片君不予弯着腰,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在火烛上烘烤着一张纸。
君不予见到她进来,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
顾飒茫然:“我一向都没通报的啊……”
这里的守卫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所以即便是书房重地,君不予也没有下禁步的命令,所以她对这里是来去自由。
“啊,啊啊……”顾飒突然指向君夙折,激动的很:“啊,火,火……”
火苗迅速烧着了信纸。
她因为激动,下意识里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在君不予反应够快,在火苗飘起来烧到手的那一刻,就将信纸扔到了地上,并且迅速摁灭。
即便这么快的速度,信纸也是烧掉了大半,只有尾巴上有几行娟秀的小字。
好消息:真的有字显出来。
坏消息:几乎烧没了。
顾飒一溜小跑的过来:“怎么样?烧的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君不予责怪的很,小心翼翼的张开手,看着黑乎乎皱巴巴的信纸,心疼的不行:“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完蛋了,怎么半?”
“不是,这,这事是你自己干的,我都没近身,你少污蔑我,”顾飒才不吃他这一套呢:“还有,咱们先说好,烧信纸的怨归怨,我可告诉了你怎么看密信,如今你破了这法子,那我就是有恩有功的,咱们得恩怨分明,赏罚在线。”
君不予苦着一张脸:“你还要赏?赏你什么?”
也就是儿媳妇,这要是儿子,特定一脚早就踹到十丈开外了。
顾飒也不客气的涎着脸:“当然是赏我一起看这封信了嘛!”
“看嘛,你看嘛,你看还有什么可看的?”君不予越说越生气,干脆将手拿开,示意顾飒自己过来看:“看完了顺便告诉我一声,你的心得和想法!”
“还要心得呢?”顾飒瞥了一眼余下的几行字,嘻嘻笑:“呀,还真是我家婆母大人的字呢,相思入红豆,愁意便知秋……嘶,还真是情诗,父亲大人,我婆婆果真是大才女出身呢,这脑壳好就是好,都会作诗了呢!”
她笑吟吟的打量着下面的字。
信是沈约写的。
与她的工作笔记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用的还不是毛笔,还是钢笔的书写写法。
想想自己那一手螃蟹爬蛤蟆的字,也就理解沈约了。
但是看着看着,她的神色就不对了。
信纸上的内容不多,而且就只剩下了一个角,甚至于从头到尾都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那时从余下的字里行间还能感觉到这是一封——情书!
要命的是,这封信情书哪都烧了,唯独抬头没烧。
——致,张生……
致,张生??
这封信,是写给一个像张的先生的。
结合沈约和张成才曾经的故事,傻子都能看出这封信是沈约写给张成才的。
至于里面的内容——
不重要了!
重要的时候,确定这是一封情书就足够了!
一封沈约写给张成才的情书就够了!
这一瞬。
顾飒拿着信纸,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她悄然放下信纸,搓着手。
“怎么了?怎么不嘻嘻了?刚才不还是笑嘻嘻的吗?现在继续嘻嘻啊,”君不予似乎早就猜到这一幕了,抬手示意:“继续嘻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