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被问的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后退了些。
“我……”
“君夙折!”顾飒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下,敛眸示意:“废话这么多!规矩点!”
君夙折不由蹙眉,再次疑惑的看了眼顾飒。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怪!
对面的女人更怪!
说是有事要喝茶,可坐下来又不说话,神神秘秘的。
他折腰坐好,静敛垂眸:“沈……姑姑,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时间宝贵,我也不想耽误您太多的时间。”
虽然不情愿,但媳妇的话还是要听的,只是沈约那么年轻,又是初次见面,叫姑姑总觉得吃亏。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见过,”君夙折继续道:“当时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学院的时候,我那时候因为走的太匆忙,差一点撞倒姑姑,姑姑不会是记恨在心,现在还要来找我的麻烦吧?”
“自然不是,”沈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笑道:“你要是不说上次的事情,我都忘记了,那时候匆匆一面,还没认出你来,后来认识了顾飒,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说到这,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君夙折很好奇的看向顾飒:“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还认识沈姑姑呢?”
“我没说过吗?”顾飒装傻:“我说过的。”
“你没有细说,一带而过,若是知道你还认识沈姑姑,咱们可能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君夙折意味深长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沈姑姑的能量有多大吧,有她帮忙,君空阑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
“能量不至于,但是有些事情,我或许真的能帮得上忙,”沈约起身,重新烧了热水,沏了新茶,一人给他们斟了一杯茶:“若是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的却是君夙折。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留在京城,不用去那个苦寒之地……”
“沈姑姑的好意,我们夫妻二人心领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咱们要面对的是陛下,回封地这样的事情,是陛下给我们的退路,我们不得不走。”
君夙折想都不想,直接回绝了沈约的好意,
前面说的天花乱坠,他们和沈约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没必要让对方冒那么大的风险,牵扯进军侯府的事情里。
更不要说,避走寒汀城,其实也是他们两人费尽心机才想出的办法。
只有他们离开了京城,君空阑未来的路才更好走。
沈约真的想保下他们,凝神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去找陛下,让他放过你们。”
“真不用,这事是陛下的旨意,也是我们的选择,”顾飒也明确拒绝:“如果,你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如帮我们多照看一下君空阑,他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对我们而言,却视若己出。”
沈约猛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是想把一个几岁的孩子单独留在京都,而你们两人去寒汀城吧?”
“是!就是这个意思……”
“顾飒,你疯了吗?”沈约不等她说完就急了:“”你让一个几岁的孩子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一个人独自承受腥风血雨,你们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面对大人都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就这,还好意思说对他视若己出?
沈约真的生气了,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有你们这样做爹娘的吗?你们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恨他?”
“沈姑姑,你的担心我们都明白,但是,这也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君夙折沉了瞳色。
其间的缘由,他们没必要和沈约这个外人解释什么。
因为沈约并不清楚君空阑的身份是什么。
君空阑可是传承国运的人。
可以说,他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承担的重任。
沈约毕竟也是好心,日后也需要她多多照应,君夙折最终还是又补充了几句。
“沈姑姑,君空阑是我们俩的儿子,他的生死我们比任何人都在意,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经历,只有经历才能成长,才能成为他人生的阅历!”
君夙折拎起热水,亲手为沈约续上一杯热茶。
“沈姑姑,多谢你对君空阑的关心,这一杯茶,我敬您。”
“不谢!”沈约双手捧起茶盏,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儿子给她斟的第一杯茶。
她浅浅的喝了一口。
似乎,比刚才的那一杯有着不一样的滋味。
君夙折放下茶盏:“其实,我个人觉得,对于一个男孩子而言,从小不应该放在温室里长大,而是要经历历练,就像我,如果不是我娘死的早,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