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回到军侯府时,果然在门口看到了骁骑营的军马。
他们黑衣黑甲,犹如杀神般位列在军侯府的大门外,肃杀的气场吓的行人退避三舍,绕路而行。
院里,隐约传来蛮瑟的咆哮声:“你们特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滚!都给我滚!”
顾飒没有走正门,避走到后院翻过墙头,直奔花药居。
花药居里,喊杀声一片。
蛮瑟与桑娅背靠着背,像是两只孤狼,势单力薄但是狠戾凶残,面对一群人的围攻硬是打成了平手。
金赵氏拄着拐杖站在角落,皮笑肉不笑道:“魏捕头,别怪老身说话难听,你还是趁顾飒不在家,快些把人抓走吧,要是等她回来了,不止老身,连你也没好果子吃!”
她身后的魏辽紫脸黑须,身高九尺,比门框都高,犹如铁塔一般:“两年前,老夫人在军侯府独挡一面时,可不说这样的话。”
“时过境迁,如今的军侯府已不是我当家。”
魏辽冷笑:“即便如此,军侯府还能让她一个女人掀了天不成?”金赵氏的嘴角浮上一抹得逞的阴笑,迅速收了起来:“魏捕头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前些天,掌刑的马公公就因为轻敌,在她的手里吃了大亏。”
“马公公一个阉人,也能与本捕头相提并论?”魏辽阴恻恻的笑着,慢慢伸展开右手。
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幅铁手套,随着手指的活动“咔咔”作响。
桑娅听到了声音,想到了什么,惊骇转头,在看到那只铁手的时候脸色大变:“他是……”
魏辽突然跃起,犹如一尊巨塔兜头将蛮瑟兄妹俩罩下,铁手巨钳般锁扣住的桑娅的喉咙,高高举起,转身时一脚将蛮瑟踢飞。
魏辽在桑娅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的眼睛变得惊恐而绝望,看到蛮瑟要冲上来救她,连忙拼尽全力的摇摇头。
“别过来……”转过眼神,她泪眼婆娑的咬着下唇:“我跟你走,你放过我哥哥。”
“只要他不找死,我就不杀他,”魏辽甩手将桑娅扔出去,目光看似无意的瞥过顾飒的藏身地,转身冲着一个汉子不悦道:“姓张的,人给你抓回来了,可以走了吧?”
姓张的汉子是云霄坊的打手,他掐死狗般掐住桑娅的脖颈,恶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死丫头,你不是挺能跑的吗?跑呀,看老子怎么打断你的腿!”
“姓张的,人给你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要是回去的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影响卖相,可别怪你们家毒娘子找你的麻烦!”
提到毒娘子,云霄坊的几个汉子的脸上都露出忌惮之色,低声骂了几句,拽着桑娅走出花药居。
金赵氏有些失望:“魏捕头,这就走了?这个男的呢?他也是蛮族,能卖不少钱呢!”
“我的任务是协助云霄坊抓人,不是随便抓人!”魏辽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药居很快恢复了清净,孙管家从院外探出头,鬼鬼祟祟道:“老夫人,他们都走了,咱们要动手吗?”
“你说呢?你们几个去后院,找个地方把这个狗奴才埋了,就说是魏辽做的,顾飒那个贱+货肯定没胆子为一个奴才去骁骑营找魏辽。”金赵氏咬牙切齿。
孙管家叫了几个人,抬起蛮瑟往后院走。
蓦然。
“啊!”
前面的两个人失声大叫,惊恐的甩下蛮瑟跳出去。
“鬼叫什么?”孙管家不耐烦的叱声厉吼。
但是在看到面前所站的人时,也吓的脸色大变,见鬼般的站在那里,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小,小夫人……”
顾飒站在墙根下,手指缠绕着几根发丝,瞥了眼蛮瑟,笑靥如花:“花药居有很多花草都缺肥料,他那么大的人埋在后院多浪费,不如就埋在花坛里面做肥料,也算没浪费掉。”
“你?你怎么在这?”金赵氏听到动静赶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我应该在哪?”顾飒笑眸依旧,可笑意不达眼底,阴鸷冰冷:“哦,是因为我没有冲出去和魏辽打一场,让老夫人失望了。”
金赵氏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都被她听到了,脸色难看的要死,但又没本事发作。
悻悻的一顿拐杖,皮笑肉不笑道:“我是没想到,你能如此隐忍,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丫头被带走。”
“人家魏捕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桑娅是云霄坊的人,想要她,买回来才行。”
既然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还要动手,为自己树敌呢?
金赵氏恨的咬牙,但只能无可奈何的带人离开。
顾飒将蛮瑟拖进屋子,对上了君夙折的视线,立即叉腰:“你就这样一直看着?”
“要不然呢?”君夙折淡定从容:“我不能动,更不能打,不看着还能干什么?哦……”
“我们好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就眼睁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