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呀,你也不是那样的人。”秦榛榛靠墙坐着,眼睛看他,花老头仍没有转身,只是身体抽动着。
“你有什么委屈吗?你要和我说,我才能帮你去解决问题。”
听到这里,花老头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们说,他们要告我,要我赔好多好多的钱,我哪有那么多钱。我没有那么多钱啊。”花老头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秦榛榛一眼,不过一秒钟,头又埋进去了手臂里。
“他们为什么要告你?”
“我不想直播,我不想卖内衣内裤,我花老头都快进棺材的人,我不要卖内衣内裤。”说完,花老头哇哇大哭,“他们说我签了合同,如果我不卖,就要告我,我就要坐牢。我害怕,我就想跑,他们又抓我,我就弄坏了他们的东西,那个小伙子,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弄伤了他呀。”
“合同你手上有吗?我看看你合同。”秦榛榛眉头锁了起来,花老头一直疯疯癫癫的,难道他签的合同还有法律制约?说不定他合同上签名签的是“花老头”三个字。毕竟认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花老头到底姓什么名什么。
“合同在我家,在我家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花老头声音更小了,“你能帮我吗?你能现在就把我带回家吗?我不想呆在这里。”
“现在恐怕是不能,我先回去看看合同,我想办法,你别急,他们也就能拘留24小时,我尽快解决,好吗?”
说完,秦榛榛向民警道了谢,向花老头家赶去。
车上拨通了段锦言电话。
段锦言倒是惊讶极了。
“我以为季星泽会来找我,没想到是你,秦小姐,你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
秦榛榛不想过多寒暄,开门见山说:“段总,你也知道,花老头疯疯癫癫的,他不具备一个完全责任人的能力,你把他拘留起来,有什么用?他也七八十了,突然发起病来,人走了,怎么办?算不算工伤?”
“秦小姐,你想得倒是挺多。”段锦言慢悠悠,“他和我签了合同的,都是按合同办事。”
“花老头脑子跟常人不同,段总你知道的?”
“不一定,可以让他去医院开具精神状况的证明,再来谈这些。总之,他今天在我们直播间里大喊大闹,弄坏了所有设备,还伤了同事,就能因为一句脑子不正常就过去?秦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了。”
秦榛榛看说不通,说了句行,心里有数,回到房子里,赶紧翻了合同来看。
合同严丝合缝,确实没有一点漏洞。花老头必须得配合段锦言做直播,公司卖什么他就得带什么货,白纸黑字,没得反驳。秦榛榛只恨那时候两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实在顾不上这些细节,让花老头始终还是蹚了这趟浑水。
想到这里,后悔不已。
秦榛榛想到最重要的那部分,花老头的签字。多希望翻到最后一页时,白纸黑字上赫然签着“花老头”三个字啊。
迅速来到最后一页,秦榛榛睁大眼睛。
“杨道之。”
这是花老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