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榛和春妹利用着闲暇时间,接着绣了些从前没有绣完的那幅布条。
即使两人赶工,也不过绣到原计划的1/3。
阿婆说,这幅长长绣片,无论如何一定要绣完,这幅绣片是有它极高的艺术价值的。
这期间,宋川来山上找过几次,说要借车。
秦榛榛住山上,用车机会也少,钥匙便给了他。一来二去,见缝插针打探几次,才知道宋川工作是段锦言介绍的。
车里递过钥匙,紧紧叮嘱:“现在工作也做上了,我不说什么,下次这种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啊。”
宋川倒不以为意,抚着方向盘,“知道啦,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爱张罗,你就让他张罗,有便宜为什么不占,我见他还叫他一声妹夫呢。”
秦榛榛朝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妹夫?我求你了,别这样。”
“叫一叫又不会怎么样,他开心我也开心,我们又不会真绑了你嫁给他。”宋川嘿嘿一笑,“再说了,我知道你在和谁谈恋爱,据说长得挺帅的,据说比人段锦言还有钱。我说妹啊,这世界,最精明的人是你,谁也比不过。”
秦榛榛懒得多解释,只希望这个挂名哥哥不要再给她添麻烦,又叮嘱了几句,末了,支支吾吾问道:“爸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呀,能吃能喝能睡,反正他也不待见我,我也懒得和他说话。”
“他提过我什么没?”
宋川挠脑袋,使劲儿想,“好像没有,我都尽量不和他共处一室,你没见你哥最近忙吗?我大红人了都。”
秦榛榛慌忙转话题,不想被他发现什么。
“什么红?把人腿弄断了被人骂红了吧?”
“嗨,你看我这妹妹,嘴太毒了,不瞒你说,这事也是人段总给我搞定的。”
“???”
“我现在是人段总的小根班,你不喜欢他可以,但不能和他翻脸。”宋川见她脸色不好,慌忙叮嘱。
“要不咱重新找个工作吧?”秦榛榛憋着一口气,尽量平静说道。
宋川摇头,直赶秦榛榛下车,说自己有分寸,保证绝不会给妹妹添麻烦。
下车后,秦榛榛转头就找了段锦言。说要请吃饭,目的明确且直白。
段锦言也直白,说饭倒不用吃了,正巧有件事情,想要请秦小姐帮忙呢。
秦榛榛正好还他人情,巴不得他提要求,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要求,匆匆赶去了。
段锦言约她在镇上老街里,说想先剃个头,最近忙着,一直没空去理发。
秦榛榛垂眸时咬牙切齿,嘴里不好流露半分,抬头时又是平淡微笑:“去哪里理发?”
“我也不知道呢,咱们转悠转悠?找找,你家乡,你比我熟。”
“要不回上海剪?咱们这小地方,把段总发型剪坏了怎么办。”
段锦言笑笑:“没事,头发长得快,随便弄弄。”
路边商铺都搭着棚子,偶有电动车路过,行人通道并不宽敞,每到拥挤之时,两人就不由自主地靠拢,每次一靠拢,秦榛榛便会警觉弹开。
段锦言觉得好笑,也不说什么,迈步往前走,见有配钥匙的,指着对秦榛榛说:“这也算是手工作坊,在上海很少见了。”
秦榛榛应和:“是,都密码锁了。”
又见刷酱烤锅巴的,问她要不要吃。
秦榛榛摆手拒绝。
前头终于见到一路边理发摊,支个遮阳伞,一张椅子,前头还有一人在排队。
“就这儿了!”段锦言说完,坐在一旁红色胶凳上,指了指另一张,叫秦榛榛坐下。
“我这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啊。”老板动作利索,生怕客人跑了。
段锦言张开双腿,双手撑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应着他:“不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