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板敛声,一脸神秘地对江雨蘅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江小姐您看,您手里的这只玉镯,不管雕工还是材质都绝非凡品,应当是古代皇家御用的东西,而且至少还是亲王级别的所有物。”
说着还往四周看了一圈,怕隔墙有耳,声音越发的小。
“这种古董别说我这个小店,市面上都极其罕见,而且一般都要上交给国家,收藏家都很难收藏,白天还有旁人在,所以我也不敢收。”
江雨蘅听后,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摸着这玉的手感油润如脂,触之先凉后温,况且这是贺兰临给的,自然是好东西。
所以白天在被说成是赝品的时候,江雨蘅才会如此气愤。
章老板从事古玩营生这么多年,也知道眼前这姑娘能有这玉,肯定也能有其他好东西。
胖胖的脸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本厚重陈旧的书直接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说话都变得有些谄媚。
“您看,这镯子的特征和历史上夏国四王爷珍藏的那只玉镯极其相似……”
后面章老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大堆,江雨蘅都听不进去了,因为在书中镯子的图片下面有一行很醒目的文字。
“此玉镯为夏国四王爷(史封西陵王)之贺兰临先妣所留。”
也就是说,这是贺兰临母亲的遗物?
他竟然把自己母亲的遗物给了自己,为了交换百姓的生计?
江雨蘅不得不承认,此刻真的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如此为民着想的王爷,最后依旧为了百姓而死,除此之外,心里莫名也泛溢着别样的情愫。
如此有钱大方还负责任的男人,跟三条腿的蛤蟆一样不好找。
章老板这边讲的那叫一个起劲,也不管江雨蘅听没听,讲完之后终于峰回路转切入正题。
“江小姐,您看这玉镯的话,如果您愿意,可以放在小店帮您……”
不等他说完,江雨蘅便直接拒绝了:“不用了老板,这个镯子我不当了。”
闻言,章老板还以为她是在因为白天的事情置气,本想解释一番,奈何江雨蘅心意已决,也只好作罢。
但还是笑眉弯眼地塞了一张名片给她,亲自把她送到门口。
看着手中的名片,江雨蘅不禁感慨,贺兰临肯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福星,他的出现无形中给了自己很多资源。
手中的这个玉镯就仿佛成了一条纽带,将她与贺兰临紧紧联结起来。
等江雨蘅回到店里面,发现柜台上的字条居然不见了,肯定是贺兰临来了。
便四下转头张望,果不其然,高大英俊的男人就站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一直在等她。
见她出现,贺兰临眼中流露出欣喜,有些激动地上前,旋即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停在了离江雨蘅一米远的地方。
本来看到字条以为这次看不到仙子了,但还是想等一等,好在让他等到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江雨蘅:“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刚刚有事出门我怕你找不到我就给你留了字条。”
江雨蘅的态度前所未有地积极,热情得极其不对劲。
毕竟金主爸爸这么舍得,排面肯定是要给够的。
她不自觉又靠前一步,拉近了与贺兰临之间的距离,后者只感觉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钻入鼻腔,似乎又萦绕心房,俊脸也有些红热起来。
“多谢姑娘好意,总是叨扰,还请姑娘勿怪。”
不叨扰,一点都不叨扰,江雨蘅心想,脸都要笑烂了。
但在贺兰临眼里,面前的姑娘眉目间眼波流转,秀眉杏眸一笑便如同那弯月,实乃仙子之天姿。
“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以后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我的名字叫江雨蘅,你以后叫我雨蘅就可以了,我以后就叫你贺兰临可好?”
在夏国,黎民百姓无人敢直唤贺兰临的名讳,因他身份尊贵,地位显赫,且封地百姓拥戴他如神邸,更不会如此。
但听在贺兰临耳朵里,根本不会在意,只想着维护姑娘清誉。
“万万不可,怎可直呼姑娘名讳。”
听他说了,江雨蘅才想起来这一茬,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完全是不一样的,社会观念也不一样。
在现在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在贺兰临那个时代却是能掀起风浪的。
想了想,江雨蘅摆摆手,话语间带着轻松:“没事的,在我们这个时代,哦不,我们这个地方习俗是不一样的,朋友之间互唤姓名也没事。”
“而且是两个人关系好的表现。”
后面加的这一句,感觉就像是在诱惑一个涉世未深的人,让她有些罪恶感。
贺兰临耳朵里却只听进去了“关系好”,礼教告诉自己不应如此,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