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和元愣了下,赶紧跪下,“老臣接旨!”
“传皇上口谕,聂绰迎品良醇厚,深可为太子妃。聂和元教女有方,加封龙图阁学士。领旨,谢恩!”宁疏桐这么一句话,让聂和元吃惊不已,先是谢了恩,才不解地问着,“皇上这为何是口谕?”
这样的虽然是个虚职,但是也没有如此潦草的啊!
这话是宁疏桐临时想到的,自然是为了拉拢住聂和元,让他不在站队宁远山的。
“如今这个情势,本宫亲自给你送了个女儿回来,若是就大张旗鼓的现在就传了圣旨,你觉得你这个信女儿有几分把握能活到礼成?”宁疏桐冷冷地笑了笑,“刚刚本宫的婢女,杀得可都是宁太傅放在你府里的眼线!”
聂和元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毕竟跟宁远山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也许论了解,他更了解宁远山一些。
“等着大婚结束了之后,皇上自然会下了这道圣旨的,”宁疏桐深深地看着他,这人现在看上去好像是同意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她出了这个门他就不会反水。
看来还需要下一剂猛料,那就得看皇上什么时候出手了!
她相信皇上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自己会来什么地方,而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聂和元老老实实的配合!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见着有门房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老爷!”
聂和元见着那封信,还愣了下,这好像是加急的军文,他不过是工部尚书,怎么会有加急的军文呢?
心里怀疑着,手却赶紧撕开了,一看到里面的内容,聂和元整个人都如同遭了雷击似得,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怎么…怎么会……”
虽然宁疏桐没有见到里面的内容,但是能让他如此失态的,肯定是与他的女儿,真正的聂绰迎有关的。
聂和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吓得门房赶紧给他锤着背,又端了水,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老泪纵横的,“我的女儿啊,女儿啊…怎么就……”
宁疏桐趁机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内容,竟然真的是与聂绰迎有关。
只是说她和她的相公在上任的途中,经过一处山林的时候,突然遭遇了匪徒,竟然将两人给逼得跳了山崖,现在尸骨无存,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聂尚书节哀,”宁疏桐轻声地叹了口气,就见着聂和元压抑地哭了好一会儿,猛地又抬起了头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你个妖妃,你为了让我接受你们的安排,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杀了你!”
他四顾寻到了一把宝剑,猛地抽出来,一剑刺向了宁疏桐。
宁疏桐的心里很怕,但是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看着他的剑尖里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冰冷的剑锋擦着自己的脖颈,脖颈上一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可那刺痛,却让宁疏桐笑得更加的妖艳,“聂尚书,你个老糊涂!一辈子都被宁远山算计着,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却要找本宫出气!”
这话让聂和元整个人瞬间失了精神似得,“嘡啷”一声,长剑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才老泪纵横用的说道,“臣就那么一个女儿啊,这辈子…唯唯诺诺,只想保她一世无恙,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健康就好。可…臣算了那么多,怎么就……”
“怎么就没算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宁远山的筹谋之下,他怎么会让你把女儿送走,从此没了掣肘你的把柄。只不过,”宁疏桐说着,轻叹了一声,感同身受的说道,“只可惜,他没想到,聂尚书你的女儿和女婿,却是铁骨铮铮,不想受旁人摆布,更不想你一辈子做个牵线木偶,才选择跳入悬崖!”
她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淋在了聂和元的头上,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宁远山在自己的府里安插了这么多的眼线,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安排的?
哪怕那个假的,从十岁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女儿,几乎一举一动都十分的相似!
他甚至都有些后怕,若是自己的女儿女婿没有跳崖,而被宁远山给抓了起来,那自己还能不任由他摆布吗?
只是,这么一会儿,他的脑子也活络了起来,“这…匪徒,贵妃娘娘怎么就知道是宁太傅的人呢?该不是娘娘为了让老臣听话,故意这么贼喊捉贼的吧?”
宁疏桐轻蔑地一笑,“宁远山何曾相信过别人?哪怕是本宫,是他的嫡女,他都防范着,送进宫里的药,里面掺杂的可都是上等的慢性毒药,不知不觉的,就会让本宫死于非命!”
聂和元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可是一直都站着宁远山这边的,宁远山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动手的。
门房在旁边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了,“老爷,其实送信回来的是咱们府里的以前的护院,他就在外面候着呢!”
聂和元赶紧说道,“快让他进来!”
门房转身飞快地小跑着出去,打开门,就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