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答的断断续续的,叶迟晚从她的话语中只能拼凑出来零碎的消息,那就是这群孩子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但几乎都在地窖里,对上面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而且这些孩子并不都是同一对爹妈生的,小二和地上这个晕了的小一是亲姐妹,别的孩子都是小一不知道从哪捡回来养的。
看来这些事情只能等地上的孩子醒了再说了。
叶迟晚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有些迟疑的向杨怀风说道:“小公子,不知道府上可否收留孩子们一段时日,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牙婆把这楼买下来,等装修好了,我就带着孩子们到这来住。”
“府上还有许多厢房,叶姐姐心善,我又怎么好拒绝。”杨怀风笑道。
得了他这一句话,叶迟晚也放心了许多,蹲下来和孩子们商量:“你们先和我回去好不好?”
小二听着她的话,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张开小短手护住身后更小的孩子们,呲着牙说道:“别想骗我们!你们把我们带回去,就会把我们卖掉!”
看她这样,叶迟晚心中的怜惜更深了,这群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算了,你们不想回去,就先等你们姐姐醒了再说吧。”叶迟晚叹了一口气,把食盒里剩下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柔声问道:“还饿不饿?还有很多吃的。”
年纪小的孩子馋的想上来吃,但是小二死死的拦住他们,一群孩子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
杨怀风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么小的孩子,若是没有父母,该在慈幼院养着才是,怎么会在这里聚集着这么多。”
燕州边界战乱不断,因此朝廷在相邻的州府设置了不少慈幼院,每年都会由燕州官府把孩子们送去。
“嗨呀,那些个慈幼院可不近,咱们这州又没什么油水,只怕那些官老爷们拿着路费下酒去了。”一个家丁说道。
另一个家丁也附和着说:“是啊,我年前回家的时候就听我娘说了,有的慈幼院还直接把孩子当肉猪卖呢,公子和姑娘们过的都是好日子,哪里知道我们底下人的苦难。”
这些家丁都是别的州府来燕州谋生的,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见闻。
听得杨怀风气恼的捏碎了附近的一张桌子。
“小公子,您的手。”眠雨惊呼一声上前替他包扎,低声道:“您何苦这样,是那些酒足饭囊的错,又同您没有关系。”
杨怀风盯着窗外的月亮,声音干涩:“我只是气,气母王这样费力守着的江山,却养着这么一群垃圾。”
叶迟晚看着他这样,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凌阳王守护燕州多年,最后夫君背叛,还和唯一的儿子分离多年,想必她们母子两心里都不好受。
她正想劝上两句,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一看,地上躺着的小一已经醒了,正抓着不知道在哪捡来的木棍,站在一众弟弟妹妹身前,警惕的看着他们。
“你醒了,我”叶迟晚刚开口,一根木棍就飞了过来,好在她反应快,才没有被砸到。
是小一扔的,她愤怒的吼着:“你们都离开这里!不许来我们的家!”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小公子和姑娘还好心给你们东西吃。”眠雨恼怒的说道。
小一听后却十分紧张,伸手就往身旁孩子的嘴里抠:“你们吃了她的东西?快吐出来!”
那孩子被她吓得大哭起来,叶迟晚见状赶紧上前阻止:“刚才那些东西我也一起吃了,没毒的,你别这样了。”
“滚!”小一警告的吼了她,迅速的把孩子们护在自己身后。
叶迟晚看着她这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我们没有恶意的,这样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酒楼我准备盘下来,要是你们愿意,可以在我这干些零活,月钱不多,但包吃住,怎么样?”
小一还想反驳,就听到自己妹妹怯怯的声音:“姐姐,这个大姐姐不像是坏人,她刚才还给我们吃了好香好甜的糕点,只要我们回答她的问题。”
小二说着吞了吞口水,似乎是在回顾美味,又从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里掏出两块糕点说道:“你看,我刚才还藏了两块给你吃,和以前那些坏人给的都不一样。”
看着妹妹手上精致的点心,小一接过来尝了一口,流下了眼泪,狼吞虎咽的吃完,才抬头说道:“你想问些什么。”
叶迟晚看她态度缓和下来了,连忙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小一抹了抹眼泪,才把事情慢慢说出来。
原来她们是当初那个城守的孙女,当年城守是为了守护城池才死的,他的儿子,也就是姐妹两的父亲,后来又参军了。
没想到在战场上不幸身亡,本来她们父亲的战功应当是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却不想战死沙场后,上头的人冒领功绩,什么都没给,连抚恤金都没发。
她们的母亲生小二的时候难产死了,那时候八岁的小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