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身子,很快便来到了白日分发吃食屋前,这里灯光大亮,盛引之躲藏在一栋低矮的楼层之后,看着前方的屋子,门口把守着两个人,手中执着的是长木仓,来回警惕地看着周边。
而屋内,只能够隐约的从窗口处看到人影闪现。
距离太远,难以辨认出声响。盛引之看了一眼身边的屋子,能够隐约地借助细微的光亮看清床铺之上的起伏,他们已经早早地入睡。
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同时,窗口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你是谁?”
声音很小,带着些许的锐利和警惕,黑亮的眼睛在黑夜之中显得很是刺眼。
盛引之的心头一跳,这个人竟然和其他的居民不一样!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引之,干脆绕到了另一扇窗户前跳了出来,同时走向了巷道,远离了那栋发出光亮的房子。
盛引之踌躇了片刻,跟了上去。
“你是这里的居民?”
盛引之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和他一般,近期来到城西的人,但是这双眼睛,分明不是喝过汤水的痴傻。
现在盛引之已经毫不客气地将那个汤水形容成能够令人痴傻的玩意儿。
“你又是谁?怎么会来城西,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
显然,这样的问话让盛引之就能够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当地的居民,但是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没有被荼毒。
盛引之并未回应,只是警惕地看了四周,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没有像他们那样。”
男人靠在墙壁之上,并没有盛引之这般紧张,“放轻松!”
似乎是料到了盛引之不会对自己有危害,男人很是随意,“他们一旦睡着,不会轻易地被吵醒。”
盛引之微微挑眉,黑夜之中并不能够看清楚神情,但是他依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他是自己了解城西情况的重要突破口。
“我今天才来这里,就觉得有些奇怪,想着晚上来看看。”
盛引之解释了一番,并未透露出有用的信息。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朦胧月光之下,男人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应该是两年前吧,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变成这样。”
男人的声音很淡,对于给盛引之透露出这些消息也并未有任何的阻碍,就像是,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
“那个时候我在家卧病休息,当初的城西可不是像如今这般不堪,那个时候,我们这里虽说是穷困,但是
至少邻里和谐,都有着向上的积极生活态度。”
“不过就在那个时候,突然进来了一群人,说是进行慈善活动,对每家每户都进行帮扶,给予吃食。”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低垂着头,似乎是回到了过去,“呵!”
“我因为卧病,那些日子基本上都是靠着点滴度日,基本未曾吃过他们的食物,但是在我恢复之后,见到的家人和邻居,就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行尸走肉,这是我第一次见证。”
“我想要将他们唤醒,但是他们就像是一具具机器人一般,并不理会。”
“在看到那些人的模样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人和亲人,都被他们被某种药。物控制住了!”
男人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嘶哑,这是他两年以来第一次和正常人说话,即便这个人的身份可疑,但是他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需要尽快地宣泄,这两年的时间,每日都是度日如年,在是=第一次吃到他们那群人给予的吃食之后,便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自己原本还算是不错的精神,竟是有些昏沉,在催吐之后,才感觉到气力的回归。
之后便开始观察,装作被控制的模样,终于是知道,这
些人是真的在利用所谓的施舍来控制人,控制着城西的每一个人。
这样的事情,过于可怖,让他难以想象,这群人到底是何来头,又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离开城西,去外面将这些事情告知外界,但是根本没有机会。
各个出口,都被人把守着,被控制的人基本上都会无意识地避开出口,而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更是需要严格的盘查。
虽说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能够辨认出来人是否是与那群人一伙。
“所以,你是真的为了调查城西才会进来?”
“但是你要怎么出去呢?”
“你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地问出,盛引之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串嘈杂的脚步声所打断。
显然,男人比盛引之更为敏捷,极快地跳入了一旁的窗户之中,并催促着盛引之,无奈,他也是只能够跟随。
蹲在墙壁之下,听着脚步声远远地往远处走去,盛引之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