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瑰一路拽着小玫,将她拖进了磨坊,又往后看了看,将磨坊的门关上了,才一脸后怕的对小玫说:“小玫,你刚刚才一点就惹恼了四小姐了,你知道吗?你要知道,在盛家,我们不过就是下人生出来的下人,外面的平等世界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里,主子想要我们生,我们才可以生,想要我们死,我们马上就得去死,还得老老实实的按照主子高兴的方法去死,否则自己的命没了,还得连累家里人连坐!可你怎么敢替一个外人去四小姐面前说话?你真是不要命了!”
“我……我当时也就是觉得欧阳小姐挺可怜的……”小玫听了小瑰的话,更加后怕,眼睛都红了一圈了。
“你还敢对她用尊称,你……你真是太……小玫,不是我非要说你,可你也不想想,在这里,我们连自保都难,哪有功夫去同情人?你说那个女人可怜,可那个女人是四小姐抓来的人,也是四小姐将她送到磨坊来干重活的,你说她可怜,岂不是就是在说四小姐可恨?”
“我……我没想那么多。”小玫有些委屈,她当时也只是单纯的觉得欧阳以念已经到了孕后期,且刚刚动了胎气,如果再受到什么折磨,就是一尸两命,当年她母亲就是因为怀弟弟的时候早产,带着那个弟弟一起没了的……
小瑰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的说:“小玫,我知道你心软,欧阳小……欧阳以念确实对我们不错,我们也是从她的口中知道了那么多外面的世界,你向往外面世界的自由平等,可那并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我们是盛家的下人,祖祖辈辈都是盛家的奴隶,我们注定是要烂在这里的,没有别的出路,有些不该有的
念头,尽早的掐断了吧,妄想太多,极有可能是会害了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家人的!”
“可是我不甘心!小玫,我知道你对我好,在这里,你也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有什么心里的话,也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甘心,盛家是曾经辉煌过,我们祖上也确实受过盛家的大恩,可这都过去多少辈子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做盛家的奴隶?”
“更何况现如今把持盛家的,也根本就不是盛家的正主,大长老他们,不曾经也是盛家的下人吗?不过是不知道他们哪辈子的先人对盛家做出过莫大的贡献,所以才被赐姓为盛,可他们现在却把自己当成了盛家的主子,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多年前,大长老他们为了控制真正的盛家主子,还不惜……”
“小玫,别再说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些话,怎么能说出来?”见小玫越说越远了,也越说越危险了,小瑰忙冷了脸色,厉声喝止了小玫。并低声说了一句话:“这样的话你也敢随便说,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小玫张了张嘴巴,不再说话。
小瑰想了一下,又说:“行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叫人吧,四小姐如果没有按时吃到鲜豆腐,欧阳以念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我们也不能幸免!”
“好……好吧!”小玫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降低了音量问小瑰:“不过我觉得四小姐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她不是去找炎堂主了吗?我听我那个在惩戒堂做事的表哥说,炎堂主这次出去,将未来的家主夫人给带回来了,四小姐应该就是去看未来的家主夫人的,怎么一脸不悦的回来了,难道,没见着人?”
“四小姐和炎堂主不过就是
面上过得去,其实关系并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是没见到人吧!”小瑰又皱了皱眉头,她越来越觉得,小玫这张嘴巴,迟早会惹来祸事!
“我听说未来家主长的很帅,名字也好听,好像是叫什么家桐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温暖。”小玫却一点都不知道小瑰的担忧,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家桐”两个字,却像是一颗石头被扔到了平静的湖水中一样,使得坐在屋内床上的欧阳以念的神情顿时激动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天凌曾经说过,他的主子,那位盛先生,就是叫盛家桐的!
她早就知道盛清婉抓她,也不是漫无目的抓的,或许就是因为天凌与盛家桐的关系,而盛家桐却是与盛家关系匪浅的。
如果那惩戒堂的堂主将盛家桐的夫人也抓了来,那盛家桐肯定是会想方设法的找他的夫人吧,那她是不是也能顺便被找到?
听到两个丫头进门的脚步声,欧阳以念马上躺了下去,装作还未睡醒的模样,并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激动。
她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希望,万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岂不是会更失望?
但只要有希望,她就得必须要抓住,她已经怀胎七月,孩子很快就会出生,如果孩子出生在这磨坊里,盛清婉会怎样对待她的孩子?像对待她身边的那些下人一样,还是将她和孩子都变成囚徒?
不!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她要尽快的想办法,最好能见到那位夫人,最好能与那位夫人一起,逃出这个黑暗残忍地方!
天凌说过,盛先生是个好人,那么盛先生的夫人,也应该是个好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