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宴殷子嗣。
阮姨娘管事权当即被夺,还被宴老夫人不顾情面当众责罚,并在佛堂静心三日。宴老夫人向来宠爱她,从未如此严厉过,阮姨娘大失颜面,没了以往对着其他姨娘的傲气,连今日着装都是中规中矩,并不敢有一丝出格。
她心中十分委屈,柏哥儿虽不肯亲近自己,她又哪敢就因此苛待。至于安排的那两人,确实有劝过柏哥儿不要整日沉在功课中,偶尔也需玩乐,省得累坏了身子。她如此做一是为了柏哥儿着想,二不过是希望这两人同柏哥儿熟稔后能暗中让柏哥儿对自己亲近些,这又哪里有错?
但宴老夫人听罢后只是恨铁不成钢般看她一眼,说了句“今后柏哥儿的事你都不要插手”,便夺了她的权,让她一心侍奉。
这几日阮姨娘不得志,宴殷回府也不敢出风头,准备老实听老夫人安排。反正不论如何,老夫人终归是会帮她的。
宴殷缓缓御马,至府前向老夫人道了一声,再转身扶韶光下马车,见她此刻脸上竟有些晕红,皱眉道:“不舒服?”
韶光早觉出额上有些发烫,这对她自小时不时生病的身子来说太正常,因此只微微一笑道:“不碍事的,晚上喝碗药便好了。”
“还是让吴大夫去看一看。”宴殷嘱咐念春等人扶着韶光。
宴老夫人上前看了一眼,“是累着了,你们先扶姑娘回房休息,晚膳就晚些再摆。”
“多谢祖母。”韶光应声走去,经过宴从柳身旁时顿住,眼眸微眨,指了指少女腮边,才莞尔离去。
宴从柳尚有些疑惑,一抹,才发现唇边有几点黄色的点心沫,顿时面色通红。还好没被祖母瞧见,不然又要被责罚,今日一早随祖母等候,早午膳都没怎么用,她才偷食了些点心。
不过长姐一回来注意到的就是自己,而非另外两人。思及此,宴从柳又不由有些欢欣,叫站在身后的生母沐姨娘摇头,真是个孩子心性,也不知平日那么泼辣的性格从何学来。
宴老夫人同宴殷回了大堂,遣退多余人等,先随意聊了些家事,随后话题转到韶光身上,“不是说韶光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怎么还是这般?”
“吴大夫说这段时日会较以往更弱些,需得小心照顾,过后便会好许多。”
宴老夫人点头,“如此我也放心了,那韶光的事,你可有什么打算了?”
“事?”宴殷一怔,“母亲说的是什么事?”
斜他一眼,宴老夫人开口,“自然是亲事,韶光已经及笄,你可别说至今还没想过这事。”
宴殷大悟,笑道:“当然想过,母亲这么说,难道已经有了中意人选?”
想了想,宴老夫人语调不徐不缓,“本来,也是该我这个当祖母的帮着相看。但韶光性子你是知晓的,又是这般体弱,总得挑个她也满意的才行,才想问问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知道什么?”
“韶光一个姑娘家,就算有心事也不会对我这个当爹的说。”宴殷面露难色,“况且她如今还小,怕是也没动过这心思,正好儿子也想多留她几年。”
“不过先定个亲,哪里就不让你留了。”宴老夫人没好气看他一眼,“现今年纪到了,再不提前看好,改明儿京中各府公子都被人定了,看你要留到何时。”
宴殷一笑,不辩不争,悠悠抚须,宴老夫人见状哪能不知他在想什么,“是想着锦年呢?”
“母亲既然知道,便该放心了。”
“放心?”宴老夫人慢慢饮了口热茶,“锦年瞧着是不错,但你别忘了,江府是什么境况。他那祖母我也曾见过几次,韶光若去了江府,可未必有你想得那般好。”
闻言宴殷眉头微锁,身为男子他不大懂这些,母亲的话自然更令他信服。
“我虽然和韶光不那么亲近,但她毕竟是我孙女,自然希望她今后能舒适些。”宴老夫人淡淡道,“陆老夫人极疼爱韶光,你道她为何从不同你说锦年的事?锦年虽好,可对韶光来说实非良人。”
宴殷陷入沉思,宴老夫人也不再多言,传人来轻声嘱咐晚膳事宜。今日他们回来,定是要阖府齐聚一番的。
过了约莫一刻,宴殷依旧未言,宴老夫人起身,离开前留了一句,“听说三月前穆王曾来提亲,你同韶光好好考虑吧。”
老夫人这话明摆着觉得穆王更合适,而刚刚回府的穆王还不知平威侯府已经有两人暗中支持他。刚沐浴一番,他着里衣来至房内书案前,略一沉思,挥毫描摹下大致轮廓,再举笔细画,几次修改,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描出少女眸光。
画中美人虽美,终究少了神采,没了□□,同真人相比便是天壤之别。
他打开案上锦盒,里面呈放的恰恰是上次归还给韶光的耳坠的另一半,拿出来摩挲片刻,他眸中闪过丝丝笑意。
这神情让刚要出声的管家顿足,犹豫是退还是进。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主子这个模样了,当初明明为郡主寻回了一对耳坠,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