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旋你下去。”
南初七啧了一声,“挑食不好。”
姜云清当即呛话道:“少管我,那你倒是吃葱啊。”
南初七不吃葱,而且他也确实说不过姜云清。
不过话又说回来,南初七悄咪咪往前挪了挪,可以离姜云清更近,“我没想到哥哥熟悉起来是这样的性格。”
他待人宽和,却也实在内敛,与他熟稔之后,竟也是个多话的。
姜云清没能察觉到南初七的小动作,注意力全在刚才的话上,听起来像是责怪自己的意思,便问:“这样不好?”
“不。”南初七摇摇头,笑容十分明朗,“哥哥什么样我都喜欢。”
姜云清转回脑袋去看前方,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你夸人的方式还挺变态的。”
“不喜欢吗?”
“我应该喜欢吗?”
“希望哥哥只在我面前这样。”
“你果然很变态。”
南初七在马上肆意笑着,引来的邪灵数量众多,连锅都砸不完的那种。眼看差不多了,他就扯过缰绳绕回原处,与等着二人的夏长缨碰面。
黑马刚从空旷的街头驰骋而过,一道巨大的金钟就从天而降,蒲牢之威,直接罩住了所有邪灵。它们在钟内拼命冲撞着,似有突破封印之兆,场面一度很是可怖。
夏长缨咬破食指在剑上划了一道,随后迅速将思归立于钟前,喝道:“万神逢迎,诸邪不得久停。赦!”
话音刚落,那些邪灵顿时失了嚣张的气焰,不断想要逃离,但随着金钟迅速合拢,它们的惊恐与悲愤一并销毁在其中,再也不见了。
夏长缨没有起身,仍是半跪着,从他的指尖落了几滴血,啪嗒啪嗒,接连打在了思归上。
“东皇钟。”姜云清忽地出声。
夏长缨点点头,“是宗主赠予我的,我派第十一任宗主的灵器。”
姜云清注视着少年把东皇钟收回袖中,沈宗主竟将这样的东西送给了别人,看来他很看中夏长缨。
南初七拉着黑马在原地转了两圈,越发的舍不得。这马是好马,要不是八年前就死了,没准他还能带回去养呢。
夏长缨提过思归,南初七本想俯身撑会儿脸的,但他前面坐了人,所以看着很像他把脑袋枕在了姜云清的肩上。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姜云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从话里表明他的不愿意:“有点重。”
南初七抬眸,软软的模样特别勾人,看似扭捏实则拿捏,“累了,哥哥让我靠靠。”
姜云清用手指抠了抠缰绳,“好吧,但只能靠一会。”
南初七充分懂得什么叫做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何况在姜云清的应允下,他更要得寸进尺,所以腰也得抱。
“我没答应你这个。”
“我知道,可我是变态。”
姜云清不高兴了,勾起脚尖踹了他一脚,但力度不重,“你太讨厌了。”
南初七笑笑,诡计得逞后也是点到为止,他翻身跳下黑马,然后拉起缰绳,对姜云清说:“哥哥别下来了,坐着挺好的,我牵着你走。”
姜云清刚想下来,听到这句话后果然不动了。
南初七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眼中是旁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坦然道:“能牵一辈子吗?”
人真的很奇怪,就是那么一眼,他就想着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