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哭道:“可是我们要怎么逃。”
嘟嘟:“我来想办法。”
他在衣袋中摸了一把,给侍从官用过的泻药还剩下三分之二,应该够用了。
“明天你看我眼色,到时候我们一起逃。”他对女孩儿说。
女孩儿点头,“嗯!”
月光从窗子洒进来,小小少年的脸上透露着坚毅,和超越年龄的孤勇。
女孩儿凝视着这月光下的容颜,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坚毅的眼神,女孩儿的心忽然就被暖了一下。
嘟嘟回到自己睡的那个房间,蜷缩在墙角凑和了一晚,做为当今太子,与生俱来的优渥条件,他从没有经历过如此不堪,嘟嘟自是睡不着的。这房子阴冷潮湿,他坐在地上很难受,这一宿,让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煎熬。
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的黑暗,嘟嘟以前是从来不知道的,他几乎睁眼到天亮。
那两个恶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恶人弟弟一脚踹开了对面房间的门,嘟嘟听到他凶狠的声音传过来,是对那女孩儿说的:
“还不快起来干活,再装死,一鞭子抽死你!”
嘟嘟心跳登时加速,再向外望的时候,便见那女孩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条细瘦的手臂,交织着一道道已经干涸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是血迹斑斑。
女孩儿被兄弟俩指挥着做饭洗衣,嘟嘟看着女孩儿满身的伤痕就触目惊心。
“你,愣着干什么?把那些柴给我劈了!”
恶人哥哥手指着院子里的木头对嘟嘟说。
恶人弟弟则晃着手里的鞭子,随时都可能朝他抽过来。
嘟嘟拿起斧子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一斧子下去,木柴倒了,斧子差点儿劈在自己的脚上。
身上也跟着挨了一鞭。
“笨死你!”恶人哥哥骂。
嘟嘟立感背部激灵灵的一下,当时嘶了一声。
长这么大,做为加国身分尊贵的小太子,连汗毛都没人敢伤他一根,现在却被人抽鞭子,嘟嘟强忍愤怒。他明白,自己稍有反抗,就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结果。
嘟嘟背上火烧火燎的疼,咬牙,将木柴扶正,继续劈,劈的偏了,啪,背上又是一鞭子。
“连个柴都劈不好,你个蠢货!”
“你,去,给他做示范!”恶人哥哥指着女孩儿说。
女孩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朝着嘟嘟伸出手,“给我吧。”
嘟嘟看着女孩儿的眼睛,很美的一双眼睛,虽然脸
上很脏,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秀美,黑白分明。
女孩儿的手也很细嫩,但掌心却遍布血泡。应该也是个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孩子,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像他一样落在恶魔的手里。
小小年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疼。
他没有理会女孩儿伸过来的手,而是把木柴扶正,一斧子下去,这次劈的特别均匀。
女孩儿做饭,嘟嘟劈柴,两个掌心和十根手指很快布满血泡。虎口像崩开了一样疼。
两个恶人吃完了饭,只给女孩儿和他留了一些菜汤子和剩米饭,女孩儿要吃,嘟嘟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别吃!”
女孩儿怔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吃,肚子也紧跟着咕噜一下,立刻用手捂住了胃部,眼睛里便露出几分尴尬神色。
恶人弟弟从屋里出来了,“肚子怎么这么疼!”
恶人弟弟去厕所了,恶人哥哥也捂着肚子从屋里出来了,“我也肚子痛,哎哟!”
兄弟俩一个在厕所里面,一个在外面,里面的拉了个唏哩哗啦,外面的等不及,拉了裤子。
嘟嘟一把拉起女孩儿的手,“快走!”
女孩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被嘟嘟拉着跑到了门口。
“站住!”
恶人哥哥手捂着肚子,面目扭曲地喊,可是嘟嘟早一把拉开了房门,拽着女孩儿飞跑了出去。
“他们怎么了呀!”
女孩儿边跑边问。
嘟嘟:“我在汤里放了泻药!”
两人就这么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出去多远,来到一条小河边,南部的天气是很热的,两人满身满脸的大汗,女孩儿脸上的污痕变成了一道一道的。
她蹲下身形,细瘦的手腕伸到河水中,将干净的清水泼在自己的脸上,一下两下,女孩儿扭过头来的时候,嘟嘟愣住了。
能有那样一双明亮又秀美眼睛的女孩儿,想来长得也不会差。但嘟嘟看到女孩儿真实的面容时,还是愣住了。
母亲,祖母、外婆、小姨,甚至总是以长辈自居的令嘟嘟头疼的小姑
姑,他们都有一双很美的眼睛。
她们的美或干练、或温柔、或狡黠、或清灵,而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