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目前这种处境对你反而是最有利的,你也不想你父亲真是那个村山吧!”江采莲安慰着程延。
程延默默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与玉旨的那次谈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老爹程永祥是否真的如他所说那般,或者说,老爹是否也曾落入过村山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
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让程延感到一阵不安。他努力想要摆脱这种想法,但思绪却如同脱缰野马般难以控制。他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看来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
然而,此刻的程延却无法再次向老爹询问真相。因为他深知,程家父母和兄长三人待他不薄,他们给予了他关爱和支持。在这个时候,他又怎能有脸去要求他们为自己解开一个可能会令他们痛苦的谜团呢?更何况,对于那个问题的答案,程延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有所预感,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
在这无尽的纠结与矛盾中,程延感到无比疲惫。他知道,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深埋心底,成为永远无法触碰的伤痛。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疑问会逐渐淡去;亦或它们将如同鬼魅一般,时时刻刻萦绕心头,折磨着他的灵魂……
“是啊,希望我的父亲真是一位革命者吧。不过就算我的父亲真是村山医生,我的母亲仍然是一个中国人,更何况养我这么多年的是程老爹一家。他们才是我真正的亲人!”程延这话虽然是对江采莲说的,但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你这样想挺好。”江采莲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使命——向上级汇报当前局势刻不容缓;然而此刻更为紧迫之事乃是尽快传授程延必备之特工技巧。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按照原计划留给她在此地逗留指导新人成长仅剩短短一月有余光阴紧迫啊!
“从明天起,我们要酝酿一下气氛了,免得我突然离开会让人觉得奇怪。所以明天晚上村山董事在马迭尔的宴会,我们要按计划的行进了。”
江采莲本想说,今天就应该开始,让左邻右舍听到他们打架的声音,但见今天程延情绪不高,她忍住了。
“今天我们按计划进行下一项训练科目吧。有些科目你是必须要掌握的,虽然可能用不上,但不能惹人怀疑。作为特工,有些关是必须要过的。我是你的教官,有些科目我们时间已经开始晚了……”
江采莲略微思考了一番后,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日必须开启下一阶段的学习计划!原因无他,一来程延并非每日都有空闲留在家中;二来嘛,自明日伊始,她和程延还需精心营造出一副“恶男怨妇”的模样呢……
次日清晨时分,天际方才泛起鱼肚白之际,正是那列编号三四五的列车即将驶离哈尔滨站台之时。程延一路狂奔而来,但终究还是迟到一步,未能赶上与藤野、方恺二人当面道别,唯有伫立于月台之上,遥望着火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此刻开始,每个月他们至少需要经历十次在哈尔滨站启程或抵达终点的旅程。
目光紧盯着那个仅仅向自己简单问候一声后,便迫不及待地跃上列车的方恺身影,程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已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男孩。就在那么一刹那间,程延甚至觉得方恺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他惊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暗自思忖着:或许这便是从事地下工作带来的磨砺与成长吧?
在这段时间里,方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考验和挑战呢?而这些经历又将如何塑造出一个全新的他呢?程延默默注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方恺未来命运的关切与期待……
送完了三四五次列车之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办公室。每走一步,身体仿佛都沉重无比,而那股强烈的困倦感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连连打起哈欠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昨晚的训练课程结束得太迟了吧?
然而,对于这份工作,他毫无怨言。毕竟,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早已成为家常便饭。有时,甚至需要连续三十六个小时坚守在火车站内,确保各项事务顺利运转。如此一来,留给他和江采莲共同度过的训练时光自然变得极为短暂。但即便如此艰难,程延依然默默坚持着,毫无退缩之意。
“程君,昨天刚刚见到玉旨总顾问,一定有所得吧?”新川看到程延走过去,特意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村山董事的宴会,我是一定要去的,还要感谢程君给我这张请帖。”新川手持着程延硬塞过来的请柬,心中有些许无奈,原本想要追问一下玉旨雄一昨晚同他说了些什么,但此刻却又不好开口了。
其实按照最初的计划,新川根本就没有打听到消息的打算。毕竟像这样牵扯到贵族内部纠纷的复杂家事,尽管充满了神秘感令他十分好奇,但考虑到其中潜在的风险因素,他并不愿意轻易涉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