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卢国栋呆愣在了原地。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那次的事情让他十分愧疚，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妻子在怀孕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的成绩。
只是在京城下边的一所学校当老师。
那个时候他特别忙，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得麻烦妻子帮他去给一些领导送礼。
其中一个领导恰好在外地，他便让妻子独自过去。
当时妻子也不情愿，却还是去了。
之后的两天，他都没有妻子的消息，本以为是妻子赌气不理他。
但第三天的时候，接到妻子的电话。
原来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孩子虽然保住了，但仍需在这边的医院多住几天观察一下。
他心中十分愧疚，想要去探望，可妻子却对他发了好大一通火，并表示不想见到他。
他知道妻子心中有气，只好不再争辩，在京城乖乖地等着妻子回来。
妻子回来后，对他的态度依然淡漠。
再加上他忙，在家的时间很少，两个人面对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直到妻子生产的当天，他还在与一些领导应酬。
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和妻子一起睡着了。
看着可爱的孩子，和妻子疲惫的面庞。
那一瞬间，他心中的愧疚达到顶峰。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依旧感觉眼底发热，鼻子发酸。
之后也各种变着法子的对家人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可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那次你妻子在外地，心中对你有气，便想着办法报复你，包括……找别的男人。”
林霄淡淡地说道，“可没想到，在运动中激情过度，孩子流产了。”
卢国栋呆滞地抬起头，像是完全听不懂林霄在说些什么。
在卢国栋反驳前，林霄先抬手补充道：“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去和那边的医院确认，这种东西可做不了假，而你妻子后来生产的医院则是她闺蜜家的一所私立医院，早就提前打好招呼了，肯定什么都查不到，至于卢菲，也是她闺蜜从早就找好的另一对夫妻那边抱养的……哦对，你可以去和卢菲做一下亲子鉴定，应该更直观一些。”
卢国栋张着嘴，所有的反驳和谩骂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在场的是所有人也都震惊地沉默着。
包括卢菲。
卢菲平时的确是嚣张跋扈，但也不至于是个傻子。
如果林霄这些话只是胡说八道，除非他们真的疯了彻底不计后果，要不然很快就会被查清。
到时候，可对他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林霄看着呆滞的卢国栋，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妻子怀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对于你来说，即使那孩子还在，你的处境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你，你说什么？”
卢国栋终于忍受不住，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你凭什么这么说？”
虽是质问，可却明显没什么底气。
经过这一轮又一轮的打击，他的脑袋已经不怎么清醒。
一边在回忆中愧疚着，一边又要在愧疚中寻找着一点点蛛丝马迹。
“在有了卢菲之后，你妻子应该一直还想和你再生个男孩是不是？但一直没有成功，她就骗你去医院做检查，一查才知道，原来你不育啊！”
林霄摸了摸鼻子，掩饰着眼中的幸灾乐祸。
“那，那卢菲……不对，是原本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卢国栋简直要崩溃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妻子结婚前有多爱玩，你应该比我清楚。”
林霄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在卢国栋的心里扎刀子。
卢国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艰难地扶着椅子坐下，那脸上的表情，像是老了十岁。
这时，卢菲终于回过神来。
猛地意识到，这样的爆料会给她带来多么可怕的结果。
老婆给自己戴了二十年的绿帽子，应该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
而她这个“野种”，也很容易受到牵连。
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她的。
如果父亲不要她了，那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爸！你别听他胡说，我就是你的女儿，爸！”
卢菲跑到卢国栋面前，半跪着抱住了卢国栋的腿。
此时的卢国栋虽然愤怒，但看到女儿，更多的是心酸和痛苦。
当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怎么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即使知道了这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狠不下心